在凸起的喉结处刮了一下,谢知之如愿看见封闻眼睑不自在地颤动起来,一股莫名其妙的愉悦涌入喉腔,发出满意的轻哼。
“昨天你说哪一句”
谢知之目光专注地落在他的脖颈:“每一句。”
什么藏好尾巴,什么不让人难做,每一句。
手指突然摁上喉结,物理意义阻止了封闻张嘴说点什么。
把手绕到他后脖颈,谢知之将项链接口转到正面:“0分,不及格,你出局了,不许你这么玩。”
封闻挑眉,抬手扣住欲解项链的手,不满又真诚地和他道歉。
耳边乱七八糟半黏不黏的话灌进来,谢知之只低头专心致志地解接扣,仿佛一点没听。
其实是听了的。
接口只是很简单的龙虾扣,他却俯身低头漫不经心地摆弄,一副很棘手的样子。
垂眼间意外看见呼吸洒落的地方alpha皮肤毛孔起竖,他报以一声轻笑,成功让alpha收声。
封闻低头和他对视:“笑什么。”
谢知之撇嘴,正想说什么,门却被敲响了。
笃——笃——笃——
“……”
是的,人生在世总是这样,好的不灵坏的很灵。
一许愿就无事发生,一揣测点什么,坏结果就通通吻了上来。
做贼总是心虚,他甚至没心思去想有没有什么说辞能把两人行为合理化,直接下意识领好背德剧本,眼瞳一缩,咬牙从口腔里挤出一句:“门你反锁了没!”
封闻头抵在他肩头笑,轻飘飘地说:“没有,没想到真有人来。”
敲门的人只是习惯性礼貌。
一间按理来说没有人的休息室,顺手敲了两下见没人应声,便毫不犹豫地搭手门把向下一拧。
慢步而入,视线不经意扫了一圈。
——空无一人。
拎出一双鞋,就近坐在空置的坐柜上俯身替换,窸窣动作间余光瞥见一缕微弱的银光。
他随意看过去,手上动作在看清后十分突兀地停了下来。
换好鞋,起身,拾起。
手心躺着一条极细的银链。
——似曾相识。
空荡的休息室内,他歪头若有所思地站了一会儿,半晌,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啊”,偏头看向内室淋浴间。
第26章
狭窄的淋浴间几近封闭,连空气都变得湿润粘稠。
应該没人能习惯和一个一米九几剛剛对你发出过上位宣言的alpha共处最多四平米的空间。湿热的呼吸自作主张地从上方铺下来,触住脸颊后留下一点似是而非的水气,仿佛在提醒着现在是多么糟糕的状况。
糟糕到不能再糟了。謝知之叹气。
被扣住手腕扯进更衣室的时候如果坚定地甩开,他的道德人设应該还能悍然挺立……再不济在更衣室门被打开的时候别急着躲躲藏藏,而是一脸淡定地装作“我们有正事要谈”,应該也很有余地可走。
但是很可惜,在封闻的潜移默化下,他领背德剧本的动作实在是太顺手了。
身后这扇防君子防不了小人淋浴门岌岌可危地保留着謝知之最后一点道德颜面,一a一b姿态暧昧地共处狭小空间,被打开的话,一起碎掉的除了脸面外还有他的灵魂。
灵魂正在悔恨万分,但始作俑者对此完全不屑一顾,好像从那晚车库开始就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恬不知耻”。
温热粗糙的指腹划过他的脸侧,对于身高一米八几的謝知之而言封闻还是太高,为了能把压低的声音一字一句地送进耳廓,封闻稍稍俯下身来,吐息都变得湿漉漉。
謝知之视線无目的地滑过防滑米白瓷砖上的蜿蜒水痕,恍惚间总覺得自己的心跳有点过于大声,以至于听不太清封闻到底说了什么。
后腰被扣住,不知道是安抚意味还是色情意味更多,隔着衣服肆无忌惮地輕抚腰侧软肉。
“别这么紧张,没事的,我保证。”
嗯,来自享乐主义的保证。
谢知之竭力平复心跳,稍微偏开一点头。
双手抵抗性的扣在对方坚实的小臂上,和皮肉紧密相接的指腹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可对方始终纹丝未动。
太近了。
简直像踩到了紅線。
腰上的手識相地停止作乱,只虛虛搂着,谢知之僵硬的身体这才得以稍稍放松,把头偏回去自认恶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