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之眨眨眼,差点以为温叙言才是婚约持有者。
尽管他也不怎么想要就是了。
不知道说什么,谢知之干笑了几声:“早知道他来我就不来了。”
封闻平静道:“真不让你来你又不乐意。”
这天真的很难聊。
沉默着拧开瓶盖,谢知之礼貌往旁边一递,转移话题道:“喝吗?”
封闻挑眉,顺势垂眼。
灯光照射下,beta拿着水瓶的手更显骨节分明,泛着层莹润的光泽。
蓝色瓶内水液因动作而轻晃,封闻联系了一下上下文,不由得想到了之前那包被退货的抹茶味pocky——二者堪称异曲同工,眼前又是被沈彻退货的水。
他有点诡异地觉得自己像给狗擦屁股的饲养员。
“不喝算了。”半天没收到回应,谢知之打算回收疑问。
封闻笑了一声,在即将被撤回前,自然地抬手接过,仰头很给面子的灌了一口:“谢谢。”
……
夜色四合。
谢知之回到教室,打开手机浏览着未读消息,发信人是张思易。
syy:亲爱の摇金树,今晚老地方等你
谢知之无奈:要看球赛,哪来得及鸭[哒咩.gif]
syy:随便来玩玩嘛,你来当个吉祥物我营业额都能翻一翻,求你啦,哥哥给你包一辈子酒[亲吻][亲吻]
谢知之想了想,觉得很划算,敲字道:那得晚点[白猫ok.jpg]
把手机揣进兜里,又从抽屉里摸出充电宝,谢知之在一片暗色里发了会儿呆,这才慢吞吞地站了起来。
要去晌欢的话得先回安寰湾换套衣服,谢知之粗略盘算了一下,抬脚重新向西门走去。
西门和宿舍区南辕北辙,一路上偶尔能看见几对正在散步的小情侣。
总归只是去当个吉祥物,谢知之难得什么都没想,惬意地吹着晚风。
一路上,地面上的影子先是被拉得很长又慢慢变短,就这样一直来来回回反复了许久,直到路过涵翠湖附近,突然一只手以极快的速度猛地扣住了他的手腕。
一道大力传来,硬生生把他扯进了阴影里——
沈彻面色沉郁难看,左手狠狠扣着谢知之往内走,右手则是夹着一根燃到一半的香烟。
烟灰已经积了很长的一段,中途似是觉得碍事,烦躁地一丢,抬脚碾灭了。
“阿彻?”谢知之没料到会在这里遇到他,轻挣了一下,alpha微丝未动。
一路走到无人角落,沈彻毫不顾忌地把他甩在长椅上,皮肉被冷硬的木质底座磕得生疼,谢知之抽了口气,不等起身,沈彻高大的身体以无可逃脱地方式罩了下来。
强烈的压迫感让谢知之紧张地抿唇,慢慢靠了回去。
沈彻一手撑着椅背,一手握住扶手,脸色冷厉地俯视他。琥珀色的眼瞳里摒弃了一切能给人温暖的错觉,以极其轻视厌恶的态度投在身下的beta脸上。
空气中凝滞着浓郁的木质调信息素,这样近的距离哪怕身为犁鼻器已然退化的beta,都能隐约闻到。
疯狗。
“沈彻。”谢知之不动声色地攥了攥拳。
沈彻没有注意。
嘴角上扯,牵出了一个锋利的弧度,面对自己名义上的未婚妻沈彻毫不客气地说:
“你是不是贱啊姓谢的。”
谢知之眼瞳一缩。
“我没有警告过你,让你有多远滚多远吗?”沈彻扳起谢知之的下巴,强硬的力道足以在皮肤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红痕,“我真不明白,你以前都能躲得远远的,现在为什么凑上来?”
谢知之嘴唇嗡动:“我……”
沈彻并不想听,极其粗暴地向上一扣,强迫人把话吞回肚子里。
眸光阴寒,他语气刻薄地继续剜人心:“是因为谢家没几口气好活了吗?”
“所以把你这个beta儿子往男人的床上送,希望能睡到一个慷慨解囊的对象?你也眼巴巴地凑上来求,操对吗?”
目光像审视商品似的流转,最后嗤笑出声。
啪——
处于下位的beta一巴掌扇了过去。
速度快且狠,作为顶尖alpha的沈彻甚至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扇得微微偏过了头,脸上先是一阵强烈的麻感,然后是细细密密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