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事就解决事,是人……他眸色暗了暗,那就解决人。
想分手?
做梦。
“白佳佳死了。”夏燃突然抬头,冷眼看着尚观洲,“腊八节的枪击案,受害人名单里有她吧?你们尚家倒是撇得干净,连等到第二天发声明都等不及。”
尚观洲看他一眼,手指搭在夏燃视线紧盯的玻璃杯杯口轻叩了下。
“原来你知道。”尚观洲语气平静得可怕。
“我他妈又不瞎!”夏燃猛地拍桌而起,玻璃杯里的水剧烈晃动,“铺天盖地的新闻,我能看不见?她才当了你几天未婚妻?人就......”
夏燃声音突然哽住,“人就他妈这么没了!”
尚观洲垂下眼睑没有作声,表情罕见地出现一丝波动。
死人……确实有点难办。
他暗自咬了咬牙,早知道把人放那么远还是躲不过……那就该早点抓回来……
他问夏燃:“是白晨告诉你的?”
夏燃看他这幅平淡的模样,语气里好像是在怪白晨多嘴。
难道别人的生死在他这儿就这么不值一提?
夏燃被他这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彻底激怒了:“重要吗?是谁说的重要吗?你们尚家是不是都这么冷血?你们一家子是不是都是疯子!白佳佳死了,下一个是不是就轮到我了?!”
那天的枪击案的报道夏燃记得很清楚。
二十多个伤者,五个死者清一色都是穿白裙子的年轻女孩。凶手在警察赶到前就饮弹自尽,干脆利落得像是......
像是精心设计好的。
尚观洲深呼了一口气,突然伸手把他拽到跟前。夏燃拳头攥得发颤,却终究没挥出去。
“不会的。”他听尚观洲的声音轻得像在叹息,“虽然现在还不能完全阻止他们,但我一定会保住你。”
夏燃看他:“保我?”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脑海,“你做的这些该不会是为了……”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那些散落的线索突然串联成清晰的图案,却让他不敢深想。
他低下头,视线死死钉在地板上,不敢看尚观洲的眼睛。他很害怕尚观洲会给他一个确认的答案。
只是点点头,或者简单地“嗯”一声,都会成为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夏燃最怕这种莫名其妙的负罪感。一旦知道某件事与自己有关,他就再也无法心安理得地活着。
白佳佳的死……和自己有关吗?
其实答案呼之欲出。尚观洲从来不是会随便与人牵扯的性格。起初夏燃刚知道订婚的消息,又接连被严特助误导,导致他下意识以为尚观洲想两边都讨好。
现在想来真是可笑。
尚观洲从来不屑做这种事。
要藏好一个东西不被发现,最好的办法就是掩人耳目。
要想把夏燃干干净净地摘出去,那就放一个别人……挡在他身前。
夏燃痛苦地捂着头,可能是脑震荡的后遗症吧,他真的感觉很疼。
尚观洲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只不过他没有掀开那层薄薄的窗户纸,只是平静地解释道:“白家自己要把女儿送上门。尚家是什么龙潭虎穴,圈子里没谁是不清楚?我父亲就是个疯子,随时可能就会搞死谁。”
所以呢?
这就是理由?
夏燃浑身发冷,他完全不能把这个冷漠算计的男人,和曾经在自己身边,对自己百依百顺的那个人联系在一起。
他质问道:“所以你明明知道危险,明明知道她一定会成为别人的靶子,却还是答应了?”
夏燃声音颤抖着,“你他妈——”
“我昨晚有说过吧,”尚观洲皱眉,“好好说话。不过……”他眼神沉下来,问道:“白佳佳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这么心疼她……是为了白晨?”
夏燃胸口发闷,甚至还没听清尚观洲说的话。
他还没反驳,就听到尚观洲继续说:“对了,你知道吗?当初想用子女攀附尚家的人很多,是我偏偏选中了白佳佳……”
夏燃瞪圆了眼睛看他。
“因为……她有个哥哥叫白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