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笑了,媚眼如丝,反问:“你觉得呢?”
夏燃摸了摸下巴,目光盯在某个不知名的点,有些答非所问地回答:“不知道,反正人挺好看的,也……挺有劲儿的。”
女人笑得更开了,花枝乱颤的,打趣道:“那你问问他有没有兴趣,下次叫上我一起?”
夏燃正转身取冰,听到这话握着冰锥的手力气下狠了,“咔”的一声,一道裂痕出现在冰块上,装块方冰碎开。
他面无表情,用镊子取出底下的残冰,丢进水槽。
“咚”的一声,冰入水即化,就像夏燃和女人交谈的热情,瞬间便消散得一干二净。
就连酒都调不下去了。
夏燃不知道想起什么东西,对周围一下子厌恶到了极点,一秒钟都待不下去。
“失陪,我找一躺老板去。”
说完也不等女人的反应,夏燃直接转身离开。
他握紧拳头,内心一遍又一遍审视刚才女人的话。
让他去问尚观洲有没有兴趣?他疯了嘛!而且就算尚观洲愿意,难道他就会愿意吗?
谁他妈要玩这种多人,草!
想到就难受,想到主角是谁就他妈更难受!
酒吧里的人玩得开这是夏燃早就知道的事,按理说他不该有这么大的反应,更何况就一句话,轻飘飘的,还几乎是开玩笑的性质。
可那话就是怎么都听不下去。恶心得反胃。
夏燃匆匆去了白晨办公室,空无一人。
他被搞得实在没耐心等下去,就从白晨抽屉里翻出一个笔记本,像模像样写了个辞职信摆在桌子正中间,顺便把那张银行卡也给他放在旁边。
走出酒吧,深秋的冷风裹着寒意袭来,钻入脖颈的瞬间夏燃打了个激灵。
他的手刚插进衣兜,兜里的手机就震动起来,他看着来电显示,“尚观洲”三个字在黑暗中格外刺目。
他盯着看了很久,没有接。
又过了一会儿,收到一条消息:
“什么时候搬家?”
夏燃一路走回家,到了楼下才又掏出手机。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的手指在手机上悬停了一会儿,打字回尚观洲:“三天后吧,怎么着?你要来暖房?”
发完这条消息,他盯着屏幕看了几秒,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
对面没让他等很久,几乎是秒回,只不过非常简短。
“好。”
搬家那天,夏燃罕见地请了一天假,他原本打算亲自动手,但真到了搬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完全派不上用场
尚观洲找了专业的人,动作利落,打包搬运一气呵成。
夏燃索性抱着安心坐在后座,透过后视镜看驾驶座上的尚观洲。
车内很安静,只有小刀在木块上落下后发出“滋滋——”的清响,一声接着一声。
安心在后座上安静地削木块,夏燃在旁边看着,眼神专注尽量不让木屑掉在车上,当然也是徒劳,这怎么可能完全避免呢。
夏燃一边虚拢着手替她挡着飞屑,一边忍不住偷瞄驾驶座的方向。
尚观洲低垂着眼睫看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他抬起头从车内后视镜看了一眼夏燃。
两人视线猝不及防地对上。
夏燃愣了一下,像是掩饰什么,脱口而出问道:“你没课吗?”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今天是周末,而且他其实知道尚观洲的大部分课表,所以这句话问得就很没有必要。
不过尚观洲还是答了,“没,研究生很闲。”
夏燃哦了一声,看到尚观洲重新垂下眼,视线专注地落到手机屏幕上,手指不停地在手机上或敲击或滑动。
他心里吐槽,明明就很忙,还说什么很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