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血腥味浓厚,但夹在其中的一点点清淡的古茶味,还是让他捕捉到了。
再加上报告上让他当时惊讶的性别,夏燃电话里的反常……
所有线索串联起来,他得出一个糟糕的答案。
夏燃是omega。
其实他早该察觉到的,那个永远被遮盖的后颈就是最可疑的地方。
beta的后颈也有一个退化的腺体,但终究和omega不一样,beta的腺体几乎是块无用的皮肉,只类似是个退化的器官,没有任何一个beta会刻意遮盖。
可夏燃不同,他工作时衬衫的纽扣永远紧扣在喉结下方,换下工作服,运动外套立领永远高高竖起,拉链拉在最上方。
他的下颌脖颈极其好看,尚观洲还曾可惜过,半遮半掩,看不真切。
不想,这居然是他刻意筑起的墙,专门就为了隔开自己。
尚观洲缓步向前,鞋底沾着雨水碾过碎玻璃,响起细碎的咔嚓声。
他不是会做出趁人之危这种事的人,原来不是。可如果指望一个对他连性别都不坦诚的人,那他不知道要等多久了。
他的时间有限,此刻在一些其他因素的影响下,他对夏燃的耐心也很有限。
就在他纠结的这一会儿,地上的夏燃却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
染血的手攥着玻璃碎片,毫不犹豫地刺向自己的颈动脉。
尚观洲几乎一步跨过去,整个人扑上前,“夏燃,是我!”
夏燃的手腕被紧紧抓住,尚观洲不敢分出一点别的心思,那玻璃的锋刃已经几乎贴在了他的皮肉。
夏燃握得很用力,手心上干涸的血迹上缓缓淌出新的鲜红色的血液,从两人交握的指缝间蜿蜒流下。
温热粘稠,一滴一滴砸下。
“睁眼!”尚观洲声音发紧,“夏燃你他妈看看我是谁!”
夏燃根本听不进去话,睫毛颤了颤,嘴唇无声翕动:“滚……”
僵持中,夏燃右手的力微微卸了三分,尚观洲猛地将人往怀里带——
“呲啦!”
玻璃擦过耳廓,血珠飞溅。
尚观洲连眉都没皱,反手夺下夏燃手里的玻璃。
他将人从地上拎起来,夏燃比他稍矮了一些,尚观洲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一手搂着夏燃的腰,一手探向他的后颈。
掌心终于触到那片始终被隐藏的肌肤,滚烫、柔软。
“对不起。”他低头嗅到古茶混着血腥的味道,犬齿发痒,“但这次由不得你。”
破开皮肤的瞬间,两股苦涩的味道缠绕在一起,在空气中炸开。
铁锈味混着酒香灌入血液,身下的人猛地绷紧。夏燃脊背弓起,像没有支撑的浮萍,手指紧紧攥着尚观洲的衣领。
喉咙中发出一声压抑许久的闷哼。
【作者有话说】
对不起有用的话,还要…
算了,你们做吧。
第19章两只小白的事后
夏燃被刺眼的光晃醒,他暗骂一声,以为是安心调皮又把他的卧室窗帘拉开了,一个大动作准备掀被子起床。
结果……草!身体像是被八个大汉群殴了,很疼,浑身都疼得快要散架了,他的整个背,腰,甚至还有屁股蛋,不对,最严重的就是屁股,简直是撕心裂肺地折磨他。
夏燃根本想不明白,但他知道不管怎么说,还是刚才躺着舒服,他的身体记忆告诉他昨晚的床很软。可能是做梦的幻想,毕竟他睡的是硬板床,纯板,不存在软了还是硬了,就是单纯贴皮肤膈骨头。
可躺下去的一瞬间,很奇怪,垫子软是软的,可却不是之前那种软,是又软又硬,还会动的床垫。
一道微沉的声音也在他躺下去的时候响起,“再睡会。”
尚观州说罢侧了侧身,眼睛也没睁,只伸手将躺在他胸膛上的夏燃彻底捞进怀里,圈起来。
他是真的很累,昨晚在车上折腾了一通,趁着夏燃累了晕过去,他简单收拾了一下两个人,开车先回了他在学校附近的公寓。
尚观洲没太多处理别人发情的经验,只以为到现在差不多也就得了。
可把夏燃半抱着挪回家,他只是去浴室放水的功夫,夏燃就已经又把自己脱光了。
人光着就算了,目的性还很强,冲着尚观州就紧紧抱上去,下一步就是亲,尚观州几乎一瞬间就又尝到了他嘴里的酒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