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兰心领神会,连忙起身款步趋前,伸手一把搀扶住他。
她今日分明是特地妆点过的,香肩微露,口脂嫣然,鬓畔珠坠轻摇,带着若有若无的馨香,偏又眉眼含春,笑意娇媚。
“穆琰哥哥醉了,”她指尖若有似无地抚上他胸膛,娇声道:“让兰儿扶你去歇息罢。”
穆琰脑中昏沉轰鸣,脚下虚浮,几欲不稳,被她半拥半扶,踉跄进了一处僻静厢房内。
门扇一阖,室内幽昏,顾若兰转身,眸光似火,步步逼近,指尖若无若有地拂过他胸膛,忽而猛地将他推倒在榻上,媚眼如丝,整个人欺身覆下。
“穆琰哥哥......”
她趁势上前,伸手去解他衣襟,殷红唇瓣儿贴近欲亲。
他浑身血脉翻涌,似要将理智烧成灰烬,眸底却死死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牙关紧咬,青筋毕现,猛地一抬臂,狠狠推开了她。
顾若兰一声惊呼,已然滚落在榻边,穆琰胸膛剧烈起伏,额角冷汗淋漓,几乎凭着意志支撑,站起身来,踉跄要往外走去。
顾若兰狼狈翻身,却仍不死心,衣襟半敞,急急扑上来抱住他,哽声哭着“穆琰哥哥...兰儿愿意,求你别强忍着了......你若这样强撑下去,会伤了身子的......”
“滚开!”
穆琰狠狠推开她,任凭她跌扑在地,痛苦呻吟,径直踉跄着步伐,一路退离厢房。
夜风扑面,冷意袭骨,他却只觉体内烈焰翻腾,耳根脖颈滚烫欲焚。
踉跄间,他眼前一片昏沉迷蒙,却死死强撑着心底那一丝清明,只认定一个方向。
终于,他走到那扇朝思暮想的房门前,抬手奋力叩响门扇,在深夜中“砰砰”作响。
门扇“吱呀”一声被打开,廊下风灯微弱灯火映出容宁只着中衣的纤细身影。
她还未来得及开口,便被眼前高大的身躯扑抱进来。
穆琰满面通红,气息急促,胸膛烫的惊人,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她一并焚尽。
他死死拥着她,似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额头抵在她颈侧,呼吸灼热,带着颤意。声音暗哑,几乎压抑到极限,带着炽热的渴望,恳求似地:
“宁儿...帮帮我......”
话音未落,他终是失控垂首,滚烫薄唇覆上她雪白颈项。
第70章打人
风灯摇曳,暖黄光晕忽明忽暗。
门扇在风声里阖上,隔绝了外头的凉意,屋内幽暗一片,却炽热无比。
容宁被他紧紧拥抱在怀里,几乎要被他压入骨血里,他呼吸急促,气息滚烫灼在她脖颈间。
似被烈火焚烧着,她颤抖着,汗珠儿浸湿了鬓发。
“宁儿...宁儿......”他哑声低喃着,带着难以言喻的恳求,重重砸在她心口,裹挟着她,一步步退至绝境。
容宁慌乱得不知所措,一颗心轰然疯狂跳动起来,只觉他如同暴风雨中濒临坠落的孤舟,拼命抓住她不放。
她轻轻应了一声,抬手去抚他背脊,精壮肌理线条在掌心下起伏,滚烫至极,令她指尖也止不住地随之颤抖。
“穆......”
唇瓣被骤然覆住。
他的吻急切又凶狠,似沙漠落难的旅人终遇甘霖,不知收敛地一味渴求。
容宁根本招架不住,登时便软得几乎要倒下去,慌乱中去抓他衣襟,却触及到滚烫肌肤。
窗外风灯晃动,光影摇曳间,两人的影子在墙上相互交叠,仿佛再也分不开。
容宁的心狂跳起来,她本能地想要逃,却根本无处可逃,唯有沉沦在这片炙热缱绻的抵死纠缠里。
穆琰一遍遍呢喃低唤着她的名字,声音里带着压抑的颤抖。容宁眼眶微微泛红,长睫微颤,抬眸望见他眸底那深不见底的炽热爱意,猛然心口一松,泪意氤氲间,阖眸回抱住了他。
“宁儿?”
穆琰身形一滞,继而陷入狂喜,俯首紧紧拥抱住她,恨不能将自己的一切,都尽数奉献于她。
那一刻,天地俱寂,唯余彼此的心跳交缠,将对方刻入骨血,神魂交融。
夜风呼啸,拂落花瓣纷扬。
直至天明,穆琰也没有从厢房中出来。
不止一天,而是日月轮转了三回的天明,他都没有出来。
一连叫了不知多少回水了,容宁忍了又忍,最后实在捱不下去了,气得要将这不知道餍足的豺狼撵出去。
他笑着放过她,老实下来赖在她怀里,双眸微眯,软了嗓音撒娇似地,“这药劲太烈了,我总觉着还没解干净......好宁儿,你救救我嘛......”
容宁累极,累的她仿佛连夜修了万里长城似地,见他还不知好歹,实在忍无可忍,一脚狠狠踹在他身上,没好气地:“我又不是菩萨,救不了你!”
说罢翻过身去,“你去找别人吧,找谁都好,快别来烦我了。”
穆琰气笑了,咬牙俯身扒开她眼皮,非要她看着自己,说:“迟了,已经糊锅了,我就赖上你了。”
“想把我推给旁人?”他摇摇她的脑袋,“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正说着,门扇被轻轻叩响,枭宁在门外低声请示:“世子爷,王爷让您过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