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叫厨房送来安神汤,混着医生开的地.西泮片,哄着寸步不离他身的人喝下。
守在床边,直到纪攸宁撑不住睡过去。
谢云策还没走。
以他对沈砚舟的了解,不可能只是叫他当回司机。
果不其然,
下一秒就听他说:“装瞎的事暴露了。”
谢云策差点一口水呛喷出去。
“你说什么!”
“暴露了。”
沈砚舟倒是镇定,半点没有暴露后该有的着急。他仔细回忆那个场景,“如果只针对宁宁,大可选我不在的时候,埋伏在电梯旁边或者其他地方,他却偏选择在我面前直接动手。”
“在你面前,测试你是不是真的瞎。如果是装的,以你对纪攸宁的重视,就一定会出手。”谢云策也不是傻的。
可他不理解,“这风险也太高了,万一你是真瞎呢?那把刀就真的……”
沈砚舟:“对方可不在乎这些。”
为了试探他是否装瞎,连旁人的命都不顾了。
“会是谁?”谢云策紧跟着问。
他想起从秘书口中听到的,刺伤他们的是前段时间闹起一阵轰动的小模特。
那个模特儿,是赵二以前的情人。
谢云策更不理解,“赵家要这么试探你做什么?”
“这么明显,不一定就是赵家。”沈砚舟抿了抿唇,“派人搞这一出,怎么也要亲眼确认吧。”
当时停车场里可是停了不少车。
谢云策立马又想到最近常出入泛悦的,“你三叔!”
“不可能吧?”他随后就给否了这个猜想,“他素来不是对你很好么?”
沈砚舟爸妈走得早。上学时候,唯有的几次家长会都是沈默中去的,后来出国,也会给沈砚舟寄礼物,对比沈二叔反正是好了不知多少倍。
他就算存心试探,能这么干?
这要是一个不注意,会闹出人命的啊。
“虽然不知道他对你的那些好究竟存了什么目的,可你要说他干这种事……”谢云策是不信的,“再说了,他跟赵家没什么交集吧。”
“他没有,他母亲苏芸有。”沈砚舟偏开头哂笑,“苏家这些年胃口越来越大,不也有意想分一分传媒娱乐这杯羹么。”
谢云策不说话了。
如果是这样,唆使星耀的人在他泛悦地盘上搞事,就说得通了。
但——“确定么。”
“不确定。”
“……”
以上这些没有实质证据,说白了都是沈砚舟的假设,“也可能对方故意引导,或许是我二叔,又或许是老爷子……”
他再直直看向谢云策,“还有你。”
谢云策:???
“你疯了?还是我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
“只是有这个假设。”沈砚舟逮着他狂咬,“万一你看不顺眼我比你先有对象,要从源头解决呢?”
“我,你……”谢云策气得叉腰来回转,忍不住喷:“你这么能耐,咋不去咬林家?没准儿是那边用的苦肉计呢。”
“说得对。”沈砚舟顺着他的话,咧开森森白牙:“将我老婆拉下水的,一个都别想跑!”
得。
都被咬了。
谢云策忽然就又不气了,反正不是他一家遭殃。
他磨了磨牙:“泛悦那边会尽快给沈家一个交代,洗清嫌疑。”
…………
前后脚,陈彧接到消息立马带着律师去警局,顺便带回做笔录的司机。
“老板娘这边,有目击证人和伤情鉴定报告,完全是正当防卫。”陈彧简明扼要,又道:“我已经叫律师按流程起诉对方,赵家那边暂时没有动静。”
“没有用了。”沈砚舟盯着被裹成猪蹄的右手,冷呵:“既然走了这步险招,说明这颗棋到这儿就算废了。”
废棋还有必要花精力救么?
陈彧想了想,确实在理。
接着又问:“那您装瞎的事……”
沈砚舟对此就三个字,“继续装。”
对方有张良计,他有过墙梯。
再说他哪儿装了?
顶多是瘀血消了点,能模糊看出个影儿了。
“这么大的事,老爷子那边不可能不问。”沈砚舟曲指点两下桌面,脑瓜子一转,“回头问起来,就说我在宁宁的悉心照顾下已经慢慢好转,叫卢医生那边别忘了再伪造一份报告。”
陈彧应了声好,抿着嘴角笑:“您是怕老爷子迁怒老板娘吧。”
“我是要叫二房后悔给我塞的这门亲。”说一半,沈砚舟摆了摆手,“记得多给老板娘说点好话,年终奖给你翻倍。”
早说这句话不就完了。
陈彧眼前一亮,拍了拍胸口,“没问题!您就包我身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