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朱丹不像其他人一样畏惧、恭维他,她的声音像刀子,使唤他则跟使唤奴仆一样,不对,她对那些奴仆都比对他客气!
一贯欺软怕硬的胡亥怎么能不怂,怎么能不退?
赵高孤立无援,又没办法和朱丹撕破脸,最终只勉强坐了一刻钟,就强忍着怒火与憋屈离开了。
他一走,朱丹冷着的脸瞬间变成了如花般的笑容。
扶苏很无奈:“朱生,知道你因为朝堂上的事生气,迁怒于赵忠车,但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我咄咄逼人?我这都是为了谁?”朱丹都要被气笑了。
扶苏一脸茫然,李雪瑶却已经懂了朱丹对自家良人的维护,赶紧开口:“朱生莫气,良人脑子有疾,跟他计较只会气着自己。朱生对我等的好,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
朱丹意外地看着李雪瑶,感叹道:“也不知扶苏修了多少年的福分才能跟你结婚。”
李雪瑶羞涩一笑:“虽然良人常常气我,但他对我也很好的。”
扶苏:“……”
明明一个是他夫人,一个是他先结识的,但莫名就有一种被排斥在外的感觉。
扶苏委屈,看看朱丹,又看看自家夫人。
两人才懒得搭理他这个榆木疙瘩,自顾自说起话来。
“我知道朱丹你因为自己被诬陷为赵国公主很生气,但以父王的心胸,早就不把赵国放在眼中了,就算你真的是,也不会有什么影响的。”扶苏不甘寂寞的表示存在感。
朱丹:“……”
李雪瑶:“……”
朱丹一把拉住李雪瑶的手,深情的说:“这些年可真是苦了你了!”
李雪瑶失笑。
这边两人在姐妹情深,另一头赵高回到胡亥的宫殿,脸上的怒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疑惑。
他忽然问胡亥:“她之前有没有故意气你、还有气扶苏?”
胡亥正有些害怕——渐渐长大懂事的他不再像小时候那般对赵高颐指气使,也不再觉得脸上常常挂着笑的赵高和善可欺,一路上都在琢磨要怎么解释,突然听到这话愣了一下:“我跟她相处不多,但她确实时不时就嘲讽我一下,看到我生气还露出开心的表情,至于扶苏……”
胡亥回忆半晌,肯定得道:“虽然她在父王面前多维护扶苏,但对他也没多好。”
他说了一下三人相处的画面。
赵高目光越发深沉:“果然,她盯上我了。”
一开始他确实觉得朱丹迁怒自己,对方又是小孩子心性,有那种表现不奇怪,但渐渐的,他发现朱丹是在故意激怒自己,什么戳心就说什么。
虽然有些点他并不在意,但在外人看来,他应该是很在意的。
胡亥不太明白:“她喜欢扶苏那个假惺惺,看不惯我拿宫人取乐,还特地向父王告状……”胡亥撇了撇嘴,他觉得自己宫中侍女被父王换成甲卫,就是朱丹在父王面前进谗言。
因为自己进而讨厌他的老师赵高,这不是很正常?
赵高无语,这个蠢货,自己都提醒到这份上了!
只能说得更直白些:“她也想要用我来炼丹。”
自从回宫,知晓宫中种种后,赵高便一直在琢磨,所谓能炼丹的气运到底是什么?
胡亥被抽走气运,就摔断了腿,扶苏亦生了病,这是他们两个运势低所以倒霉的表现。
这气运还可以化作神力!
然而除了他们两人,并没有其他人也跟着倒霉,赵高还特地让人去蓝田县调查了朱丹身边之人求证这一点。
因此赵高大胆猜测,除了抽取,还有别的气运收集之法。
再结合朱丹在蓝田县的做法,一切就很明显了。
只要有人得了她的好处,就可以回馈给他气运,不过扶苏、胡亥明显与那些人不同,被她气到,也可以得气运……等等!
或许只要被她影响到,就可以。
赵高凭借着从胡亥这里得到的消息以及宫中收集的种种线索,几乎将朱丹的神力和炼丹的原理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继胡亥与扶苏之后,朱丹又盯上了他,想到两人被抽取气运的下场,赵高眉头紧皱。
他又发现了一处关键,胡亥是摔断了腿,至今都没好全,扶苏却只病了一场,今日他们去探病,那脸色不算差。
这差别……太明显了。
朱丹就不怕……
赵高的眼睛暗了暗,是了,她并不吝啬表现自己喜恶分明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