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跃仔细看了看这些野菜，都是他不认识的植物，但明显可以闻出其中一些散发着强烈的香气，用来煮鱼应该挺合适的。
架起锅，倒上水，倒上盐，倒上辣椒面，放上砍成块的鱼和野菜，等着煮熟。
不怪他做法简单，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除了那几包辣椒面，什么姜蒜油糖盐酱油醋的，他那一车快递里竟然一样都没有。
就连盐也只有那包足浴海盐而已。
好在鱼很新鲜，带着异香的野菜也稍稍压制了些鱼腥味，炖煮出来的汤光是闻起来都很香。
吴跃特意又多熬了一会儿，用铲子把肉都搅碎在了汤里后把大骨头都挑了出来，剩下的小刺倒是实在没办法了。
熬了一个小时，那些野菜都煮烂了他才招呼大家拿着杯子来喝汤。话说这杯子，尽管这些人每次用完都会洗干净小心保存，但终归是纸质，泡了那么多次水有很多人的都已经烂了，就算没烂的也顶多能用一两次。
还是得制造一些基础的碗筷啊，现在烧陶还遥遥无期，结实好用又容易获取的材质——
吴跃的目光看向河对岸的森林，也许木碗是个不错的选择，虽然加工起来要花费的时间不少，但只要有一个就能解决很多问题。
喝汤喝水，保存东西，采集细小的果实或种子，捣药什么的都可以用。
不过现在这顿是指望不上了，好在上次纸杯也没分完，吴跃把空间里还剩下的那些拿出来给众人补上，然后给他们都连肉带汤打满。
“吃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再小的刺也要拿出来，听到了吗？”软烂的鱼肉里依然夹着些小刺，害怕这些人被卡嗓子的他再三叮嘱。
好在大家都很珍惜这香喷喷的鱼汤，都小口小口很仔细地喝着，倒也没出什么事。
“神使，这个好好喝！跟阿妈以前给我吃的鱼味道不一样！”小树喝了一口汤，顿时眼睛都亮了。
“是吧，那你多喝些。”吴跃对他笑道，自己也喝了一杯，别说味道还真可以，虽然难免有些鱼腥味，但他挨了这几天饿，也早就学会不挑拣食物了。
喝着汤，他忽然想起什么，问小树：“小树，好像只看见你和你阿妈在一起，你阿爸呢？”
小树有些迷惑地摇头：“我没有阿爸。”
嗯？吴跃的第一反应是小树的爸爸死了，但看小孩笑眯眯地喝着汤一点都不伤心的样子，又觉得不是。
于是好奇的吴跃又问：“你一直没见过阿爸吗？你阿妈没有说过他是什么人？”是不是云和那男人感情破裂所以分开了？
小树点头又摇头，说：“阿妈说过的，阿爸是其他部落来换盐的人，阿妈喜欢他高大，所以和他在一起有了我。后来阿爸他们换了盐就走了，阿妈说我们利牙部落就是这样慢慢变大的。”
吴跃愣了一下，恍然大悟。
怪不得这个部落女多男少，吴跃想起他家乡某地的走婚习俗，看来这个部落有点偏母系社会，从很久以前起就是本族的女人和外族的男人结合生子，孩子们大多只知其母不知其父，和自己的姐妹，外甥关系更亲近。这样本族的人大多都有血缘关系，联结紧密，又不会因为近亲繁殖而导致下一代有基因上的问题。
毕竟母亲生下来的一定是自己的孩子，但男人可不能保证和自己相好的女人生下的一定是自己的孩子，这终归是个关系比较混乱的原始社会。
虽然吴跃自己不能接受，但他觉得这样也挺好的，起码这些女人还没有被封建枷锁套住。
吴跃之后要种地，盖房子，饲养动物，烧制陶器，制造武器，制作衣物……他需要很多劳动力，而这些女人都很不错，他可不想让她们裹上小脚，待在屋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不过之后如果发展起来了，为了稳定还是得推行一下婚姻制度，反正自己是‘神使’，就说神支持人们结为伴侣，共同抚养孩子，但是感情破裂也可以分开好了。
吴跃暗暗点头，却不知道利牙部落是有伴侣制度的，只是会决定成为伴侣的人很少罢了。
在神的面前结为伴侣，互相分享食物，皮毛，一起抚养孩子，永远不分开。这要求对随性的原始人来说有点难。
大家一起美美地喝了顿鱼汤后，吴跃看大家反正都没事，索性把制造木碗的想法说了。
虽然留守的都是女人和伤员，但这些吃饱了的女人力气也不小，眼看神使有要求，立刻就有人提着石斧去砍树。
约大腿粗的树几十斧头砍到，之后又砍成比巴掌略长些的一截截。
吴跃捡起一块看了看，木头还挺硬的，看来需要不少时间才能打磨好。
打磨的工具自然只有石刀，从一个截面往里钻洞，然后把这个洞一点点刨大，直到形成一个竹筒形状。
要是有竹子就好了，直接切割下来就是现成的碗，手上磨起了血泡的吴跃再次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