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卫欲雪狞笑一声，把少年闻离尘用手臂捞过来：“师兄，这面具，怎么能我一个人戴，你也应该戴上才对。”
片刻后，卫欲雪拍了拍手，往前去追剑宗弟子们。
至于高冷出尘的白衣修士，不止脸上戴了面具，两个肩膀各一个，当护肩用，腰上挂了一对，连膝盖上都有两个，当作护膝。
闻离尘：“……”
奈何他只是分身，一缕神魂。
卫欲雪挂上去后，还用了法术，闻离尘根本拽不下来。
卫欲雪走出去几步，回头看到闻离尘在原地，试图拽下来。
他的嘴角，不由得翘起。
看到闻离尘要抬头，卫欲雪也不避不闪，大大方方笑给他看。
淡漠的白衣修士，瞥过来一眼，冷是冷的，却迈开步跟了上去。
***
卫欲雪完全可以做到，边和闻离尘说闲话，不让闻离尘起疑，同时在心里复盘。
他本想看话本，可他在洞府里闭关，谢饮无总是要查看，他在洞府内看不下去。
出洞府碰到闻离尘，话拐到他要刷长老贡献，因此跟着弟子们来到鬼城。
这么看，他要做的事，还没有完成。
那么问题来了，他如何了解？
继续看话本？
可以，并且要找个不被打扰的地方。
不过都到鬼城了，捞两个断袖过来问问，也不是不行。
或许不用他捞，其中一个会主动出现。
前边剑宗弟子们玩累了，在一茶摊坐下来休息。卫欲雪也扯着闻离尘，找了个地坐下来。
这是个做肉饼的摊子，摊主边烤肉饼，边道：“这位客官的打扮，可真好看啊，这是最时兴的装扮吗？”
摊主指的是坐在一旁的闻离尘，从闻离尘出现，摊主就时不时要看两眼。
摊主所说的话，也并非嘲讽，而是鬼魂的审美就是如此。
鬼魂喜阴邪之物，这样的东西对他们有利，无论生前喜好如何，死后都会发生一些转变。比如这些鬼面具，常人看起来诡异可怖，可鬼魂却会觉得好看。
想要戴到脸上，是因为寻常死法，脸不算太可怖，喜好改变后，反而这样的面具好看。
卫欲雪忍着笑，道：“不是什么时兴，是这个家伙突发奇想，想着面具只戴一个不够好看，要多戴几个才可以。那么戴到哪儿呢，不如肩膀，手肘上都戴上吧。”
摊主赞同：“你朋友的想法真不错，我也觉得很好。”
卫欲雪握住闻离尘的手，制造了闻离尘拍了一下他的假象，佯装扭头听闻离尘说话。
“嗯嗯，好。”
随后扬声：“我师弟说，他谢谢你夸他，刚才我们多买了些面具，相逢既是有缘，送你一些。”
卫欲雪随手一抹，将闻离尘收在乾坤戒内的鬼面具取出来，堆在空桌上。
闻离尘：“……”
自始至终，闻离尘都没开口。
和摊主聊了几句，做好的肉饼卫欲雪跃跃欲试，可闻离尘拿出不是腐肉做的牛肉烙饼和饮品。
卫欲雪没办法，眼睁睁看着闻离尘把肉饼收起来。
卫欲雪吃着牛肉烙饼，也不忘去逗闻离尘：“师弟，刚才可是有人夸你装扮好看。要说这些面具，还是我帮你挂上的，你要怎么感谢我？”
“不如这样，你替我念几遍剑诀，用来助我领悟剑道如何？”
闻离尘一顿，薄薄的眼皮微抬，睨向他：“我来念？”
卫欲雪对闻离尘的反应，毫不意外，因为此时闻离尘心中所想，全集中在他嘴唇上。
修长的手指，轻轻碾到淡色的唇上。
柔软的唇瓣，不过被揉捻两下，变得红艳起来，近似开到极致的花瓣。
卫欲雪说着，拿装着饮品，冰凉的竹筒贴到自己的脖处，用来降温。
他也是服了。
闻离尘看起来毫无杂念，心里想的全都是黏黏糊糊的事。
念剑诀就不一样了，念的时候，道蕴汇聚，他心里想的必然是如此。
而汇聚的道蕴，自然对卫欲雪说的悟道是有益的。
卫欲雪耷拉下一双狐狸眼：“怎么师兄，你不愿？”
闻离尘：“……”
卫欲雪如愿听到，心音是剑诀的声音，那揉他嘴唇的画面也没了。
总算把局面扳回来了。
卫欲雪心里暗爽。
鬼城没有白天，只有夜晚。时常阴风阵阵，街上灯火明灭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