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缘树太想大声说出这一句了,毕竟那可是九成,满满当当的九成,他们就是要在一起的!
卫欲雪眸光一寒,剑刃贴到树上:“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少一个字削你一截树枝。”
姻缘树:“……”
有剑了不起啊。
卫欲雪眼皮都没抬,直接把剑往下压了一点。
真的了不起。
姻缘树把它怎么得到碎片,以及感知到这段姻缘的事,告诉卫欲雪。
卫欲雪思索:“那碎片呢,你有没有用过?”
姻缘树:“与我无缘,不是我的东西,用那玩意干嘛,万一有危险呢。”
卫欲雪眼尾一扫,姻缘树连忙道:“当然了,既然那东西和你有缘,对你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所以我才放心给你。”
好好奇,那个碎片究竟是干什么的?而且竟然已经知道亲近之人心悦他了?怎么知道的?好想知道啊。
姻缘树如此想着,却问道:“我都说了,剑可以放下来了吗?”
来回逼问几遍,卫欲雪知道从姻缘树这里挤不出什么来了,遂把剑放下来。
姻缘树盯着剑,见到那把锋利的剑回到剑鞘内,悄然松口气,问道:“既然不能远离,你打算怎么办?”
卫欲雪收了剑,比刚过来,平静了几分,可提起这件事,依然烦躁:“不知道。”
姻缘树:“我倒是有一个办法,你答应不砍我,我就说。”
卫欲雪扫了眼:“可以。”
姻缘树:“我不信,你发天雷誓。”
卫欲雪把手放到剑柄上。
姻缘树:“……其实也不用天雷誓,你别砍我就行。你不如直接看看,能不能亲你师兄一口,能亲的下去说明也没什么,之前是不是断袖不重要,现在是就行了。”
卫欲雪摸了摸剑柄。
姻缘树:“做人不能太剑修!”
想砍什么就砍什么!
姻缘树都喊破音了。
卫欲雪松开剑柄,抬起手示意他没有攻击性。
姻缘树说的这个,他不用试都知道结果。只是听闻离尘的心音,他都寒毛竖起,何况姻缘树说的这些。
和姻缘树说的一样,它得到碎片,就是一个巧合,睡着觉呢被砸了一下脑袋。
卫欲雪把他砍碎的阵法补上,转身准备离开。
姻缘树想,其实它挺想问问卫欲雪什么时候带他们过来,助它开花的,可卫欲雪这样,它哪敢问啊。
卫欲雪脚步顿住,偏头,笑了一下:“没可能。”
“这辈子都不可能带个男人过来,助你开花。”
留下这句话,卫欲雪御剑走了。
姻缘树:“……”
姻缘树抖了抖树枝木牌,正欲再睡,忽然察觉一件事。
等等!
刚才那句话,它没说出口吧?卫欲雪怎么知道的?!
再想起来卫欲雪刚才逼问它,姻缘树汗流浃背了。
还好真和它没关系,不然它这棵老树今天就折在这了!
***
他要去哪儿?
回过神来,卫欲雪发觉,他已然到了师尊谢饮无居住的茫茫峰。
站在山脚下看,一切如常,一迈过结界,景象骤然暗下去,白雪皑皑的山巅,夜幕低垂,满天星斗。
看到这一幕,卫欲雪了然,这是谢饮无在用星辰推算,下一次天魔的力量何时出现。
既然师尊有事,卫欲雪也就不打扰了。
***
雪山之巅,茫茫雪地中,墨发白袍纱衣的男子盘膝坐在雪地中。
他的墨色长发,如同流水一般,丝滑地垂了下来,从肩头一直到后背,再到白衣下摆,扇形铺开。
银白发冠,宽袍内的护腕,腰封上的一点配饰,也是银色。
狭长温润的凤眸垂下,视线凝在虚空某处,眸底似映星河。
他修长如玉的手指,把玩着腰间的一个银质铃铛。
而在他身侧,盘卧一只体型庞大的妖兽,通身雪白,头部似龙非龙,身躯似虎,皮毛洁白柔软。起身后,则是一条形似狐尾的长而蓬松的尾巴。
忽然,白袍男子把玩铃铛的手一顿,妖兽睁开眼,显出一双金色兽瞳。
妖兽抖了一下浑身软而长的毛毛,鼻端动了动,似乎嗅闻到什么,兽瞳浮现出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