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行?
卫欲雪身为男人,骄傲的自尊心不容许他如此。
为了和他们这种妖孽比,卫欲雪刻苦修炼,全力装逼,总算让自己的名字,足以和这三人并列。
过程曲折了一点,但极大程度满足了卫欲雪那颗虚荣心。
每次装逼,真的很爽。
要是他把法则研究透彻,实力更上一层楼,岂不快哉。
思及此,卫欲雪面上的郁色一扫而空。
他拿出玉鉴,给掌门师兄闻离尘送消息:已归,来接。
玉鉴上的字亮起萤火般的光芒,随后消失。
卫欲雪撑着脸,不紧不慢地想。他这个师兄,最爱那些书画,想来又把自己关在书斋里。
***
书斋。
窗外翠竹如海,室内熏香袅袅,一派静谧。
可静谧却只是表象。
因为书斋的墙壁上,挂满了一个年轻男子的画像,有端坐的,打瞌睡的,还有练剑的等等。还有一些,则是衣衫半褪,肩膀半露的。
画得极为细腻,露在外的肌肤凝白如玉,还有点点不知从何而来的红痕。
这种算含蓄的,还有的一些,却是更为香艳露骨,旁边则是同样靡艳的字句。
洇着薄汗的修韧肩背,含情勾人的眼尾,微微分开的唇瓣,藏在唇内的湿软艳红。
欢愉和痛苦的神色,交织出现在那张俊秀的脸上,总是含情脉脉的狐狸眼,连素日狡黠的光都没了,只剩下茫然失神。
这样的书斋,自是很难让人静下来。
每一幅画,每一个字,都让人血脉偾张,浑身燥热,难以平静下来。
连室内的熏香,也是幽沉暧昧。
可在这样的书斋内,书桌旁立的那人,却长身玉立,一袭白衣。白衣淡雅,只有袖口、衣角等处有霜色暗纹。
如墨的长发,用玉簪固定。从脸侧到脖颈的线条,似是工笔画勾勒出的,棱角分明。
冷峻的脸上,则是一双淡漠至极的凤眸,狭长、冰冷、目空一切,仿佛凡俗红尘,不能在他眼底留下丁点痕迹。
他淡淡垂下眼,如玉的手指里拿着笔,专注地作画。
画上的人,显然有一双和卫欲雪一样,一摸一样的狐狸眼。此时那双狐狸眼半眯起来,似笑非笑,似嗔非嗔,怨怪地看向画外。
葱白的指尖,轻轻勾着滑到肩背的衣衫,似是在怨怪,画外的人,为何不赶快过来,与他共赴巫山云雨。
这时书桌上,位于左侧的玉鉴亮起,四个字上面。
作画之人的笔停下,冷冷睨过去一眼,在看到那四个字后,视线微凝。随后,笔放下,他拧了一下桌上的香炉,满室的暧昧春色,瞬间消失。
哪儿有什么美人香肩半露的画作,书斋的墙面上,挂的是清幽的山水图,熏香也清新淡雅。
***
“卫长老,当真不用仙舟停下?”这仙舟是某个修仙世家的,卫欲雪回来搭了一个便舟。此时这个世家的小姐,如此问到。
“不用。”卫欲雪摆手,“不必如此麻烦,多谢载我回到宗门,后会有期。”
他靠着船舷的边缘,望下眺望。
云雾之间,剑宗君见山跃然眼前。重山叠嶂,每一峰都极为险峻,宛若倒插在苍茫大地上的数根利剑,些微朝东方倾斜,剑锋所指,皆是位于君见山深处的天魔封印。
云雾缭绕间,山门巍峨。
山门之前,白衣“仙人”飘然而立。
“走了。”卫欲雪和世家小姐打个招呼,一脚已经踩到了船舷之上。
然后仙舟上一跃而下,临走之前,卫欲雪用清洁术,将他踩的地方弄干净。
绛红的衣摆,被下落时劲风扬起,烈烈作响,山门和山门前的人,迅速在他眼前放大。
嘭——落下的气浪,向四周扩散,卫欲雪稳稳当当,落到了山门前的广场上。
船舷旁聚集了不少人,他跳下来,那些人都看到了,因此那些灼热激动的注视,从云端仙舟落在他身上。
嘿嘿。
卫欲雪心底暗爽。
什么不必麻烦,当然是他找的说辞了,他要做的,当然是跳下来,装上这么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