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市的九月正是最热的时候,城市风席卷着细碎的沙石形成一股股热浪朝人涌来。
若非找工作的意志十分坚定,云岫都想扭头回家吹空调了。
“哎哎!”
准备走进地铁时,云岫听到有人在旁边叫了两声。
现代社会,人类精神高度解放,在大街上模仿猴子跳舞的都有,这两声没分走他半分注意力,目不斜视就要踏上电梯下地铁。
那人又喊了声:“云大师!”
有了姓,又同样姓云,云岫没忍住往那边扫了一眼,然后就对上了一双亮晶晶且溢满崇拜的眼睛。
云岫:“……你叫我?”
那人疯狂点头。
虽然称呼奇怪了点,但云岫以为是熟人,看着时间还早,也不介意聊两句。
云岫:“你认识我?”
那人约莫十五六岁,浑身上下的穿戴无一不是潮牌,一张娃娃脸,大眼睛,炯炯有神看着人时无辜又稚气,总之,不像是骗子。
“嗯嗯,我叫莫晖,年初您给我们家看过风水。”莫晖熟练自报家门,眼中崇拜不变,“不过您应该没见过我,那时候是我爸陪您。”
云岫狐疑,“我……看风水?”
他没记错的话,他是哲学系吧?
怎么学都跟风水玄学搭不上边啊!
莫晖以为自己说错话,声音弱了下来,他警惕地左右张望,“大师,您是不是在执行秘密任务?您不急的话,我们找个地方坐下聊,您要是着急,我们可以加个好友吗?我可崇拜您了!”
云岫已经跟人约好了,即使时间宽裕也没宽裕到能坐下聊的地步。
两人加了好友,莫晖心满意足跟云岫摆手道别,而后者已然没了之前一定要找到工作的强烈欲.望了。
跟hr说了什么也已经记不清,依稀记得对方脸上不甚满意的表情。
跟hr道别,搭地铁,直至走到地铁口的超市门前,哄杂喧闹的人声扑面而来,他才回过神来。
遇到莫晖是个意外,对方说认识自己,并且表示自己身份不一般,一周前看到的新闻可能不是引流的噱头,而是真实存在的事。
陡然间,世界变得玄幻起来。
根据其他网络信息,他几乎可以确定几乎九成的人都不知情,至于那一成的人扮演什么角色,而自己又是处在什么位置——
他更在意的是,秦鹤月知不知情?
知道的话,为什么瞒着他?
巨大的谜团犹如云雾笼罩在头顶,令人寻不到出处。
云岫回想醒来后发生的一切,一个片段忽然出现在脑海之中。
那是一个静谧的夜晚,他站在山巅,山风猎猎,将他的衣袍吹得飒飒作响。
而苍穹之上出现许多个黑暗幽邃的漩涡,他能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剧烈撞击星球自带的天然屏障。
冰凉柔韧的触感沿着他的脚踝一点点攀上肩头,他不仅没有惊讶,反而回过头,熟悉且亲昵的用手摸了摸那个事物。
也就是回头的动作,让他的余光瞥见身后面带惊惧的人。
这些记忆一闪而过,云岫来不及细想,剧烈如针扎般的头疼使他不得不靠着墙停止回忆。
大概过了十分钟,这股疼痛才渐渐消散。
下午六点半。
秦鹤月回到家,在玄关处换鞋解领带。
他有点疑惑,家里怎么飘着饭香,却不见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出来迎接?
不一会儿,一直待在卧室的触手告诉他爱人睡着的消息。
秦鹤月愉快地走向卧室,今晚的他不再是以前的他,是能够和爱人同床共枕的他!
比他更快接触到云岫的是卧室的护卫触手。
平时负责守护宝藏的它只有在深夜才能悄悄贴着宝贝一小会儿,时间不能太长,会有被发现的风险。
另一方面,用它不存在的脑子来想,隐约明白主脑能读取它的想法,所以它不仅要瞒着云岫,还要瞒着主脑,过得很是不容易。
现在,主脑传递的信息全是跟宝贝贴贴,它当然要趁主脑到之前先一步贴贴啦,不然待会挤都挤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