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云岫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弟子没有令牌,不能随便进出宗门,可云岫的令牌要留着自己用,不能给望月。
而弟子要等到结成金丹,才能领到属于自己的令牌。
因此,望月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去炼药峰和其他弟子一起用膳。
……
清晨。
朝阳东升,阳光洒落窗棂。
床上的白衣青年翻了个身,以袖掩面,背朝光源打算继续睡。
“岫岫。”
屋外,男声温柔如水地进行叫醒服务,透过门扉,隐约可见男人挺拔的身影,“我们午时出门的话,你该喊热了。”
云岫倏然惊醒,懊恼地拍了下额头,“我起了,等我一下!”
他这金鱼脑子,记不住事,怎么忘了姜禾风体弱多病,登上仙途也没好多少,一月要换一次药!
都怪床板太硬,害他昨晚睡睡醒醒,第二天起晚了。
姜禾风听着里头传来乒乒乓乓的动静,便知好友并不像他口中说的“起了”,恐怕刚刚才从床上爬起来,手忙脚乱穿衣束发。
他默数十声,数到“十”的时候,里面传来青年求助的声音,“禾风哥哥,快来帮帮我,我不会束发!”
姜禾风动作微顿,其实以前的楚云岫不会唤他“禾风哥哥”,他们虽然相携长大,有竹马的名分,但关系没有那么亲近。
好友为人冷漠,他又奉行君子之交淡如水,所以他们这两天说的话比上个月加起来的还要多,他不清楚好友的变化为何,加上人的习惯很难改变,确定不是被人夺舍之后,姜禾风挺喜欢这种变化的。
况且,看一个人有没有别夺舍,观察本命剑便清楚了。
本命剑只认魂魄,若是楚云岫被夺舍,无相剑不可能如此乖顺。
他将万千思绪压至心底,俊雅的面容带着浅浅微笑,推门而入。
其实云岫在接收原主记忆后,对竹马更亲近,是因为他想在囚禁剧情点到来时,姜禾风能从小徒弟手中救他出去。
届时,望月刚被抽骨,身体虚弱,即便能将他关起来,元婴也顶不住化神一击。
他怕疼,这部分人设分可以不要,走完剧情把他捞出来免得受折磨就行。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居住环境简陋,他想改善环境,必不能瞒过姜禾风,人都是趋利避害的生物,他对竹马好点,希望竹马不要往外乱说。
两人收拾妥当,云岫抽出本命剑,念了几句术法,剑身变大。
他率先上去,朝竹马伸手,“快来,我们下山。”
云岫想象他和竹马两人在空中御剑飞行,穿过薄云彩雾,留下凡人口中的仙迹,想想就帅呆了!
然而事实是,姜禾风比他高半个头,为了稳住身形,他双手拦住青年的腰身,将下巴搭在脖颈,远远一瞧,好似神仙眷侣比翼双飞。
云岫沉默,“……”
这跟他想的不一样啊!
姜禾风见他不动,疑惑侧头问道:“是忘带东西了吗?”
云岫摇头,“没有,方才想些事情,不小心想入了神。”
姜禾风没有多问。
凌霄剑宗背靠德通城。
于宗门弟子而言,下山便能买到想要的物品,为凌霄剑宗增分不少。
人人皆知,这座对商人最为友好的城池,早年引来了无数百姓定居,随后日渐繁华昌盛,城主也没收回给予商人的行商自由权与最低商税。
却鲜少有人知道,德通城是前朝九皇子及冠的生辰礼。
弱柳扶风的城主大人进了医馆里间,里面没有鹤发童颜的神医,只有战战兢兢的侍卫。
姜禾风敛起刻意装出来的病弱,远超普通人的身高使得他鹤立鸡群,乍一看宛如饱读诗书、善弄权术的王侯将相。
他随手翻看桌上的信封,“京城来的消息,就这些?”
侍卫的腰弯得更深,“回城主,新帝上任五年仍旧沉迷酒色,苛捐杂税民不聊生,新帝除了往城中安插探子,并无其他动作,以属下愚见,新帝怕是没想过放您一条生路。”
“嗤。”姜禾风冷笑,“废物而已,派来的探子过了五年连管事都当不上,继续查,我可不信弑父弑兄坐上那个位置的人如此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