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问了吗?”邱澄在被子里翻了个身。
“问了,老五说好像是赌博输了钱。发酒疯呢。”卓越玩着手上的打火机,啪嗒啪嗒。想抽烟了,忍着没抽。
邱澄说:“在哪里赌啊,输了很多吗?”
卓越说不知道,没仔细问。他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直勾勾盯着视频里的人看,两人大眼瞪小眼,邱澄打个呵欠:“我想睡觉了。”
卓越说你睡吧,“把手机搁边上放着,一会我这边关视频。”
邱澄说你怎么这么黏糊,话是这么说,他把手机搁边上,闭上眼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邱澄送姐姐姐夫到镇上去坐车,他们都在市区的厂子里上班,中秋只放了两天假,回来一趟也是匆忙。
回来经过王军家门口的时候,朝里面看了看,见王军的老婆正在院子里晒衣服,没什么动静的样子。按照邱澄的理解,输了钱两口子肯定会闹的,要是输了大钱,那更是不得了,村里因为赌博夫妻打架三五不时就有。早年六.合.彩风靡那会,闹出人命的都有。
现在的日子比以前好多了,有些人家连地都懒得种了,像原主家种那么多果树、水田菜地一样都没落下的人家已经很少了。
中午吃完午饭,邱澄上老屋去转转。工人都躺在堂屋睡午觉,一个个鼾声震天,林伟坐在门槛上玩手机。看到他来,笑着打了声招呼。
邱澄问:“你们昨晚几点走的。”
林伟说:“警察来了,我们听到动静就下来了。后面他们走了,我们也没心思玩了,就回了。”
邱澄哦一声,在他边上坐下,躺在地上睡觉的老猫睁开了眼睛,它站起身,慢吞吞地走带邱澄跟前,在他脚边转了一个圈,躺下睡觉。
邱澄低头撸猫,“黑叔也知道了吧,王军哥回来了吗?”
“早上我还看到他了,黑叔说没什么大事。”林伟说。
邱澄点头,想了想没什么头绪,回家睡午觉去。下午,邱澄帮着王启明一起给果树喷农药,现在都是用电机大型喷雾了,原主的记忆里,小的时候,都是手动的,灌一桶药水背在背上,一棵树一棵树的弄,要整好几天,能把人累死。
傍晚,邱澄从园子里出来。一身的杀虫剂的味道,他回家洗洗,去学校接小孩放学。穗穗坐在他的电动车后面,捂着鼻子:“舅舅,你身上好臭。”
邱澄:“……你自己走回去好吧。”
穗穗捂着鼻子摇头,邱澄看边上成群结队的小姑娘,“你看别人家的小孩不是自己走的。”
穗穗声音含糊:“她们比我大。”
邱澄笑了笑,他看前面开过来一脸面包车,是王军。邱澄抬头跟他打了声招呼,王军心情不太好的样子,很生硬地朝他扯了一个笑。车子从边上过去了,这个时间点,也不知道他去哪里。
晚上吃完晚饭,邱澄又洗了个澡,还是有点淡淡的臭味。
王启明抽着烟,在柜子下面找手电筒。邱澄说:“爸,你要出去吗?”
王启明说:“我去看看水田。”
邱澄说:“我去吧。”
张巧兰在边上听到了,说:“你刚洗完澡,去田里做什么。别弄的一身泥。”
邱澄说弄脏了回来再洗就是了,他拿着手电筒出门。两分钟后,他跟男朋友在路口汇合了,邱澄拿手电在他身后照照:“你没开车来吗?”
卓越说没,“大兵开的车,他到小学那边有点事。”
邱澄哦了一声,两人相视一笑,卓越上前抓他的手:“走一走,还是?”
邱澄说:“我出来的时候找的借口是去看水田。”
最近晚上老说去同学家,父母都开始问了,怕他上镇上是去赌博去的。
邱澄晃晃手电筒,“走吧,先去看田。”
卓越自然是没有意见,两人走的一条宽阔的土路上,这条路上个星期才弄好的,是王军的那个养鸡场要动工了。挖土机边在这里开了一条路,方便运输材料的车子进出。水田就在土路下面,
两人小心的走在田埂上,卓越说:“要不你在这里站着。我帮你去看。”
邱澄环顾四周:“我自己一个人站在这里会吓死。”
卓越笑:“那走吧,你走我前面。”
邱澄走了两步,踉跄了一下,后面的人搂住了他的腰,邱澄:“你别挨的我太近了,不好走。”
卓越说,就这么走。邱澄无语片刻,感觉到耳边有温热的气息,邱澄缩了缩脖子:“我身上都是杀虫剂的味道。”
卓越说我没闻到啊,手被握住了,‘啪嗒’一声,卓越把他手电筒关了。稻田里草丛边窸窸窣窣的,小虫很有节奏的唱和着,两人啧啧的亲了一会,邱澄推开他:“一会再亲吧,我怕一会踩空掉田里去了。”
卓越哦了一声,把人松开。等两人从田里上来,感觉还是粘的一脚的泥,邱澄原本想在小水渠里洗洗,怕有蚂蟥不敢下水。抬头看了看前面不远处就是王军的那个养鸡场,邱澄说:“我们到那上面去洗吧,上面有自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