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也是你先疏远我?的!”
顾言琛似乎很心累,不由?得捏了捏眉心:“顾绒,算我?求求你,你讲讲道理,我?只?是不希望你走上错路,这也不行吗。”
“喜欢你不行,喜欢其他男人?也是错路吗?”
顾绒偏过视线:“你凭什么这么定义,顾言琛。”
“如果你只?是聊这些,那我?没什么好说的了,到此为止吧。”
直到顾绒转身?离开,背影都看不见,顾言琛才有所动作。
他转身?坐在台阶上,一条腿屈起,一条腿伸长,受伤的那只?手,手肘搭在屈起的膝盖上,另一只?手撕开毛巾,才发现刚才用力到毛巾和?掌心都已经粘连到了一起,撕下来的时候,掌心的伤口又开始冒血,或许一直也没停过。
手掌握了握,满是黏腻潮湿的触感。
不管是手心还是手背,都沾染上了不少血,还有酒液,有些都已经干涸,呈现出褐色的痕迹。
很少有人?知道,看似成熟稳重?的顾言琛,少年时期,也不是没有在出游的时候玩过极限运动,不然陶一宁也不会知道他有专业潜水证,而?顾绒也知道顾言琛小时候第?一个选择学的乐器是架子鼓......只?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顾言琛很少再表露这些。
人?都要?有所选择,而?顾言琛的选择就是学会克制自己的欲望。
作为长子,长孙,他身?上需要?承担的东西太多,很多东西都要?有所取舍,一直以来,顾言琛也是这样要?求自己的。
他以为自己可以做到无欲无求。
但是......
顾言琛翻转掌心,又握紧。
但是对顾绒不能。
为什么不能听话呢。
顾言琛将?毛巾展开,又竖着叠起来成一长条,再一圈圈绕回自己掌心。
“你不走也不出来吗?”
突兀的一声,也不知道在和?谁说。
半晌,不远处传来动静,陶一宁僵着一张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的脸走出来。
“不是,你,刚刚,你和?顾绒,你弟弟......你们两个?啊?!”
陶一宁像是才反应过来,猛冲到顾言琛面前,继续语无伦次:“刚刚发生?了什么啊?!我?只?是担心你们,所以才想着跟过来看看的,但是......刚刚发生?了什么啊?顾绒在说什么?你和?顾绒,你弟弟?顾绒不是你弟弟吗?啊?”
“没人?说他不是。”
顾言琛将?毛巾绕好,伸手攥住,才抬起头看向陶一宁:“这件事别说出去。”
陶一宁一顿,从未看过顾言琛如此冷硬严肃的表情,不由?得心下一凛:“我?当然不会说出去,但是......你打算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
“什么叫'什么怎么办'?我?是在问你啊!”
陶一宁简直要?抓狂:“你弟弟,他喜欢你?他怎么会喜欢上你这个哥哥?!他变态啊?!”
顾言琛脸上表情骤然一沉,语带警告:“陶一宁。”
陶一宁打了一下自己嘴巴:“行,就当我?说错。但这不行啊,这要?让别人?知道还得了,他怎么回事?”
“是我?对不起他。”
“啊?”
顾言琛呼出一口气?,抓了抓头发,难得有些颓废的样子:“我?们父母是在他出生?那天去世的,我?爷爷生?了三个孩子,我?爸是长子,原本我?爸是要?继承顾家的,但他去世后,爷爷却开始培养我?,所以我?叔叔和?小姑姑对此很有些微词。”
陶一宁张了张嘴:“那他们......”
“他们倒不敢真的做些什么,只?是也不甘心吧,小时候没少在我?耳边,说些暗示的话,就像顾绒刚才说的那样,说我?们爸妈是因为他才去世的,说我?弟弟是个命硬的,所以才一连克死了我?们爸妈,还有很多难听的话,我?都听过。”
“但我?没想过——”
顾言琛声音几?乎透着狠戾:“他们竟然也在顾绒耳边说过这些话!”
“那顾绒从来没和?你说过这些吗?”陶一宁神色不由?得有些复杂。
顾言琛摇了摇头。
“从我?被爷爷开始培养后,就一直被耳提面命要?承担起顾家的责任,不止是学业,我?要?学的东西太多了,如果做不好,不仅仅是会让爷爷失望的问题,恐怕我?那两个长辈也会闻着味儿过来,到时候我?和?顾绒的处境不会好。”
“所以我?不敢放松一刻。”
“可等我?发现的时候,我?已经忽略顾绒太多了,有心想要?弥补,却发现顾绒已经开始疏远了我?。”
顾言琛垂下视线,自嘲一笑:“终归是不能协调好所有。”
“他一定是怪我?这个哥哥,是我?没有尽到做哥哥的责任。”
陶一宁也沉默了,但半晌还是开口问道:“可顾绒,我?是说,他怎么会对你......难道就是越在意,越扭曲了情感?”
“可能吧。”
顾言琛抿了下唇:“所以我?想竭尽所能,填补他这份空缺。”
“填补?是把?他的感情扭转过来吗?”
陶一宁忍不住问:“可如果扭转不过来呢?那你要?怎么办?”
这次顾言琛很长时间都没有开口。
一直到陶一宁以为他不会开口回答的时候,才听顾言琛骤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