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永慕自来到这个世界就没怎么去过公司,每隔几天项睿会带着一沓文件来找他汇报与签字,他刚开始的时候也会仔细钻研,但因为完全没涉及过金融与经商相关的知识,单纯的项目企划与可行性分析也像看天书,更别说战略分析和财务报告。
到最后,决策完全依靠审美。
觉得可以,就批准。觉得不行,就否定。幸好这文学世界对比于现实世界发展偏科,有些项目按生活经验也能推断出可行,有些项目都没存在于过现实世界,所以一眼扑。
靠这些,倒也能维持公司运转,更何况原文中的萧永慕也并不励精图治,职业经理人是他最坚固的后盾。
批准了更加精细的大数据画像分析模型,否定了未来一定会受直播冲击的传统文字广告。萧永慕看一沓沓文件看得眼晕,做完决策时像刑满释放般脱离苦海。
他揉了揉疼痛的眉心,看着平板上一小段监控视频里夜葬雪伏案的背影,忽然道,“刚突然想起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项睿问。
“一个野心勃勃又不择手段的恶毒底层草根男,借助爱情将某位单纯有余狠辣不足的非事业型总裁逼到绝路的故事。”
“啊?”
原剧情季源的故事。
“但应该不会吧,虽然故事走向开始趋于相似,但毕竟不是主动为之,”萧永慕叹了口气,“所以有利可图到底是在图什么,我现在也没想通。”
项睿闭了嘴,他隐约感觉自己听懂了这没头没尾的话,但作为一个专业的打工人,他不会妄图去随意评价老板的感情生活。
萧永慕像是陷入进去自己的世界,项睿见他没有其他要事,正准备离开。
萧永慕却突兀开口,“我不是好人吗?”
项睿离开的脚步停住,他想了想,决定回答地滴水不漏,“这要看您如何定义好与坏。”
“如果不去定义,最普世的价值观里,我不算好人吗?”
“现在的您确实也算。”项睿框了一个前提条件。
“这是恭维吗?”
“如果是恭维的话,我就直接斩钉截铁说您确实是,而不是加前提条件。我信奉人性本恶论,外界给予的约束越少,人类越接近于牲畜。对比其他有权有势的顶级阶层,您的态度和生活状态堪称好到不可思议。”
“那我很荣幸了。”萧永慕笑笑。
“如果服务其他人,上述这番话我不会讲出口,也就是您。”项睿道。
“这话听着我很开心,但我一会儿就不是了。”萧永慕叹了口气。
“啊?”
其实他构思一件事很久了,一直没有找到全面展开筹划的动力,毕竟这事不仅仅关于他,提出也需要勇气。
送走项睿,摸着狗头,萧永慕终于下了决心。
“三位有在线的吗?有个事情想聊。”他沉入意识海。
“这大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什么时候说话这么疏远客气过?”兰希第一个响应他。
“三位是什么位,是受什么打击了突然cos这么人模狗样的定位?”季源紧跟其后。
“在线,怎么了?”封从周道。
萧永慕没理他们的插诨打科,“其实我一直有一个想法,因为单凭我自己的资质,是撑不起这么大的集团的,我有自知之明,我一直也不适合当这个霸总,越干越糟心。”
“所以?”季源问。
“你想创业吗?封哥。”萧永慕直接精准提问。
“说来听听?”封从周声音沉静。
“咱们四个人合伙搞点事儿呗,趁着萧氏目前正处在底蕴雄厚蒸蒸日上的壮年,我还能做最强力的后盾,咱们四个干票大的。”
“怎么,你要揭竿而起,推翻这封建的氏族阶层?”兰希噗哧一声笑出来。
“就……建个什么集团企业的,我万一出点什么事咱还能有条退路。努努力,空降它个a市第五大家族,结果大家一看,第五大家族只有四个人,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还都是从其他四个家族里面扒拉出来的,多有意思啊。”
“诶,这个听起来不错。”兰希被描述的这波澜壮阔的场景带着燃了起来。
“空降哪有那么容易?新秀在上流社会眼里就是纯暴发户,刚出头就会被一致对外摁下去。”季源道。
“那就不摁啊,反正我不摁,你也让陆观宁别摁,兰希让傅衡渊别摁,厉泽御摁就摁了,哼笑话我怕他!”萧永慕倒是条理非常清晰。
“其实也是。”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他们有后台。季源被说服。
“别想了,反正我可以借你们钱,赚了的话你们之后再还给我,赔了的话就当我投资失败我认。但是我暂时拿不出特别多,太多的话会引起家族里的其他人注意的,那就先一人五亿入股,四个人二十亿,多了我怕会引起别人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