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点开与萧永慕的微信聊天,里面赫然躺着六位数的转账待领。
转账备注:风水轮流转呐,赏你的小零花拿去玩儿吧!
哼,季源可不受这种嗟来之食,麻利点了退回。
几乎是瞬间,萧永慕一个问号发过来。
季源给他解释,【本人还在嗷嗷求包养呢,收了你的钱,感觉我要一雀饲二主了,有违我高尚的道德情操】
萧永慕发了个嫌弃状表情来,停了几秒,又发来。
【你在酒吧打工是不,所以肉眼看起来,这世界的男人质量怎么样?】
【急不可耐啦?本性暴露啦?】季源调侃道。
【嘿,】萧永慕发来的文字都像他这个人装模作样的尾音一样带了拨浪号,【哎呦哥哥,这对我很重要好不好,毕竟关系到我下半生的幸福啊!】
【你都手握剧本了,找个靠谱的剧情人物啊,多么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在酒吧做什么人口普查】季源这样回。
这是他的客观想法,这世界由四本小说搭建而成,人物设定非常分明且有好有坏,就比如他其实并不知道陆观宁的长相,但在某矜贵男人投来视线的下一秒,模模糊糊,由远及近的陌生感觉直冲他脑仁。
这就是传说中的宿命感吗?
他便在冲着对面的顾客微笑的间隙缓缓抬起眼皮看过去,撞进那男人的视线里。
剑眉星目,挺鼻薄唇,优雅贵公子模样。
他们隔着躁动的人群对视。
那男人或许是笑了一下,又或许是阴影里明明暗暗的光影带来的幻觉,两人同时将视线移开,意识海里,封从周的声音一如往常从容又冷静,“25毫升青柠汁倒入摇酒器,一泵糖浆。”
季源将视线摆正,面前的顾客高颧骨小眼睛,色眯眯的眼神往他的领口里钻。他轻巧地绕过那人蠢蠢欲动的指尖,顺便将上面夹着的两张钞票扯了下来。
“慢用。”他巧笑嫣然。
再控制自己的眼神看过去时,便只剩空空如也的沙发了。
酒吧楼上是客房,他作为员工当然也有休息室,只是小且憋闷。几乎没在这样恶劣的住宿条件里度过夜晚的季源悲从中来,打算找点东西发泄情绪。
于是大少爷狠狠心跺跺脚,怀抱一腔怒气,将微信通讯录里言语猥琐撩骚的人都删了,一言不发直接删除,连聊天记录也没向上翻翻,总归那些人的存在也不重要。
只是没想到,第二天。
苦主找上了门。
他依然在调酒,只是这次旁边没有了封从周,所以动作更放得慢了些,注意力也更集中了些,毕竟一直在脑中回忆封从周给他写的调酒教程。
封从周把教程发在了意识海,他记不起来的就上去找,看起来有点像不间断心不在焉地发呆。
但显得比昨晚更淡然松弛了些。
所以色眯眯的眼神依旧不少。
就这时,突然,一双黑手啪的拍在了他面前的吧台上,挺大一声,吸引得周围一小圈人纷纷扭头看来。
季源抬头,面前是还算有七分姿色的男人,只是本就不多的姿色被狰狞的表情毁了个彻底。
“你把我删了?”他压低声音。
季源趁机放下调了一半的酒,放松下紧绷的思绪,活动了下僵直的手腕,勾起标准笑容,“有事?”
“你把我删了!”那人半个身子探进来,狰狞的五官几乎要冲出面部突到季源脸上。
季源笑容变也没变,“保安。”
“季源!”那人几乎要涕泪横流了,“凭什么!凭什么!你不是说的消费过四位数就有一个好友位嘛,现在装什么清高!”
“谁这样说的?我吗?”季源显得很惊讶地指指自己,“你听错了吧。”
“我呸!要不是为了……谁花这么多钱喝你那又贵又难喝的酒,之前就已经够敷衍了,现在更是一点脸都不要了?拿了钱就删人,门都没有!”那人保持着滑稽的姿势低声咆哮。他也不敢太过张扬,没权没钱的人在这种规格的酒吧闹事是很自不量力的行为,所以他充其量只是来质问。
“拿了多少钱?”季源问。
“啊?”那人的脸上有一瞬间的宕机。
“是我偷的,还是抢的,总不可能是你的正常消费和小费支出吧。”季源依然是那副表情,礼貌笑着,无奈包容面前无理取闹的客人。
只是那人正对着他,也就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季源无辜笑容背后的底色,满满的都是嘲讽和轻蔑。
他彻底被激怒,几乎是咬着后槽牙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行靠什么挣钱,都和多少人上过床了装什么,这么过河拆桥,你信不信我的兄弟手里都有你的视频,惹急了我,我给你散出去看你还怎么做人。”
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