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停”,白途紧急做个暂停的手势,他怕在说下去,宁祺安能把中华上下五千年的美德都讲一遍。
他神色复杂,左手撑脸:“狐狸啊……不是我说你,你这和喜欢有啥子区别?”
宁祺安茫然:“哈?”
白途再接再励:“那我换一个说法,来说几个他的缺点。”
这问题可把宁祺安难住了。
缺点……秦绥禧有缺点吗?
见他思索半天也没个答案,一点也不如刚刚那般滔滔不绝,白途一副看破红尘的模样,高深莫测道:“瞧,人都有缺点,但你一个都说不出来,你这就是名为‘喜欢’‘的滤镜。”
宁祺安有些迟疑:“是……这样吗?”
白途拍拍胸膛:“我以我过去单身数年的经验担保。”
至于这个数年有多长,白途揉了揉鼻子。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和有没有恋爱经验无关。
宁祺安看起来有点信了,他陷入自我怀疑中。
我……喜欢秦绥禧吗?
他恍然想起那个梦。
风吹来了湖水的潮湿,呼吸交织的炽热和以疗伤为名义的亲吻。
他们肌肤相贴,感受着彼此体温,和春日的躁动。
宁祺安躲在氛围灯后的脸庞爬上红晕,他欲盖弥彰地拿起葡萄汁大口喝完。
和脸上的热度依旧没有下去。
听说人喝完酒脸都会发热变红,可他喝得明明是果汁啊,怎么也有同样的症状?
宁祺安伸着舌头刚接住最后一滴葡萄汁,手腕蓦然被抓住。
“你喝酒了?”
意料之外的人出现,宁祺安怔愣住,脑袋被白途开导后想通了不少。
手腕上源源不断地传来另一人的热度,宁祺安双眼迷离地看着他。
秦绥禧可真好看啊。
他今天穿着那件酒红色衬衫,像朵红玫瑰。
“砰—砰—砰。”
哪怕周围喧闹无比,但这片小空间仿佛被隔绝在外,他感受着胸腔加快的心跳,无比庆幸这里够吵,没有人能听见他的心跳。
“什么?”
他没听清楚,又问了一遍。
说实话,他现在这副样子,真的很像醉酒后难以自理的人。
秦绥禧蹙起眉,几乎咬牙切齿道:“宁狐狸,你知不知道,狐狸是不能喝酒的,会生病的。”
秦绥禧还记得宁狐狸刚来他家那会儿,他就补了不少关于狐狸的饲养方法和注意事项,其中一条就是狐狸不能碰酒精产物。
但宁祺安不知道喝酒和生病能有什么关联,他眨巴了眼睛,抓住最后一句回答:“我生病了你可以带我去医院呀?”
“我只带我的狐狸去医院”,秦绥禧看上去有点生气:“你是我的狐狸吗?”
宁祺安被问住了,傻傻的站在原地低头不语。
秦绥禧叹气,对一旁看戏的任幸道:“不用帮忙了,你也看到了,我得先回去了。”
任幸偷笑着比了个“ok”的手势。
酒吧光线昏暗,但得益于他优良的夜视能力,他看清宁祺安脸颊两侧酒精上头的红晕,默认他已经醉得走不动了。
秦绥禧骤然将宁祺安打横抱起,身子猛然腾空,宁祺安下意识扑腾两下后,抱住秦绥禧的脖子,耳朵贴在他的颈窝,温热潮湿的吐息喷洒在那一块皮肤,带着股清甜的果香。
只是一杯果酒就醉成这样,酒量不行就不要一杯干啊。
秦绥禧心底无奈,原本还打算让任幸配合他装醉,结果现在位置反而颠倒过来。
秦绥禧冷冷看了眼白途,道:“下次不要带他喝酒了。”
冷不丁被误解的白途:……
他默默握紧了拳头,为了兄弟的幸福,忍了。
回头事成之后一定要宁祺安大出血一波!
秦绥禧把宁祺安抱上车,他俯身给某只还在状况外的狐狸系上安全带,期间宁祺安一动不动,唯独那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秦绥禧:“怎么一直盯着我看?”
宁祺安抬着湿漉漉的眼眸,终于说出了见面后的第一句话:“秦绥禧,你怎么长得这么好看?”
秦绥禧一直紧缩的眉头在此刻松懈,他嘴角扯出抹淡笑,道:“那你喜欢我这副样子吗?”
本以为宁祺安会回避这个问题,然而出乎意料的,他认真点了点头,道:“喜欢,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觉得你好看。”
这话说得,秦绥禧伸手盖住他蓬松的头发,说:“你大概也就喝醉时才肯承认了。”
宁祺安一听,顿时不高兴了,撇过头狡辩:“我才没喝醉。”
反倒是秦绥禧,不知道喝了多少酒,说话间的吐息都夹着股酒气。
谈不上讨厌,只是宁祺安单闻着,总感觉自己也要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