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祺安想起年幼时他常常因为顽皮,而弄得身上隔几天便多出一个小伤口。
那会儿妈妈还在,她偶尔会采来山里的草药敷着,但有时候冬天草药不好找,妈妈会帮他舔一舔伤口,效果也是差不多的。
宁祺安看了看那道不严重的划痕,对男人说道:“那我给你舔一舔?”
犬科动物的唾液有疗伤作用,宁祺安是真心实意的提议。
男人还是一个“嗯”字,仿佛一句话也不肯多说。
宁祺安可没有逼迫人说话的爱好,他凑上那道伤口,嘴唇张开,他伸出舌头,轻轻的,一下又一下地舔舐着冒血的伤口。
口腔满是血腥的味道,宁祺安下意识蹙起眉毛,说来好笑,他一只狐狸,从小就不喜欢血腥味,入口的东西必须是熟的,否则他宁愿当天啃草也不愿意去碰一口。
现在……他确实还是有点难受的,但答应人家的事,怎么能反悔呢?
他可是一只守信用的狐狸!
宁祺安强忍着不适感,任劳任怨地舔舐着,直到伤口不再冒血,他才收回了有些发麻的舌头。
“好了”,他捂着嘴,恨不得跑到湖边漱口,但碍于男人还在这,他只得不断咽口水,将那令狐作呕的血腥味咽下肚。
“我……你还有哪里受伤了吗?”
天地良心,宁祺安只是顺嘴问了下,压根没想过男人还有哪里受伤了,结果男人垂眸看着他,又蹦出了一个字:“有。”
还真有?
宁祺安咬了下牙,帮人帮到底,总不能舔一半就不舔了吧?
他憋出一句话:“哪里?”
“这。”
男人伸出舌头,露出舌尖上的一抹红。
像是刚咬出了的。
按理来说,宁祺安应该是拒绝的,但不知出于什么心里,他同意了。
犬科动物的唾液才有疗伤作用,男人一只鸟类,又那么怕疼,他帮下忙,很正常。
他自动忽略了伤口位置的怪异之处,双手挽住男人脖子借力,头凑了上去。
听说,在人类社会,只有彼此相爱的伴侣才能互相亲吻。
但他和男人都不是人类,也不是伴侣,他们都是有着人身的妖怪。
亲吻……也是可以的吧?
再说了,他们可不是亲吻,而是在疗伤。
唇瓣相贴时,宁祺安努力用舌头去碰对方的舌头,他还没忘记男人的那一道小伤口。
可男人很不配合,舌头总是到处乱跑,他追啊追,最后总是碰到口腔里别的地方。
估计是怕疼。
宁祺安想抽出空说“你别躲啊”。
可真当他有这方面的动向,男人又开始追着他不放,简直比幼时的他还顽皮。
最后,疗伤的初衷不知何时变了味,他又闻到春风里糜烂的花朵,与雄性生物独有的求偶气息。
同性之间,也能是伴侣吗?
蓦然见,他昏沉沉的脑袋里多出一个奇怪的想法。
“宁狐狸?”
他听见男人在喊他。
可真奇怪,他空出脑子想,男人明明正在和他接吻,哪有嘴巴说话?
但很快,他就没心思想这些了。
湖面水波荡漾,理智溺亡于湖水中,从水里出来的妖怪拉着他沉沦,空气被剥夺,窒息感不断加重,红晕爬上脸颊。
宁祺安觉得自己快死了,他试图抵抗,手掌贴在男人精壮的胸膛上奋力一推……
……没推动,不怪他力气太小,是男人那一身毽子肉的问题。
宁祺安脑子发昏,他觉得自己要成为第一只被亲死的妖怪了。
好丢脸,早知道就不大发善心了。
靠。
第59章我喜欢你
“宁狐狸!”
一道呼唤如惊雷炸在耳边,宁祺安猛地睁开眼,入目是秦绥禧近在咫尺的脸庞,漆黑的眸底满是担忧。
“你可算醒了”,秦绥禧稍稍放心,他道:“刚刚你差点喘不上气,宁狐狸,你看见什么恐怖的东西了?”
宁祺安瞳孔逐渐聚焦,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到秦绥禧的嘴唇上。
薄薄的,看着和他脸一样的冷硬,亲起来却有点软?
宁祺安说:“恐怖倒没有,就是一个不怀好意的坏东西欺负我。”
这句话一听就很惹人遐想,联系他自己做的梦,秦绥禧赶忙问:“具体是什么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