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祺安察觉到他们的警惕,想试着舒缓气氛,他笑道:“我是新来的饲养员,你们可以叫我‘安安’,我可以知道你们的名字和喜好吗?。”
无狐理会,宁祺安尴尬地收回自己打招呼的手,幽幽叹气。
看来哪怕是狐狸,不同品种之间的也有好大的隔阂。
他默默打扫卫生,估计是来得晚了,已经有几坨新鲜出炉的排泄物被埋进沙里,宁祺安顺便将其铲走,期间他的动作都被藏狐们尽收眼底。
对于宁祺安这位新来的饲养员,他们虽也好奇,但并不会像赤狐那样一团的围上去,反而都隔出几米,谨慎的观察他的动作,见他没有什么攻击性,才逐渐放松身体,各自干起了自己的事。
一时间,只有风吹草动以及一两声短促的狐叫,而且那狐叫还没有什么特别含义,就是纯粹的狐狸叫。
狐馆后厨那边发信息说,可以来拿藏狐今日的食物,刚好宁祺安这边也打扫的差不多了,他妥善的把小门锁好,拎了一桶肉回来。
大家都是干饭狐,只有在这时候他们才敢靠近,叼起一块肉就跑。
宁祺安眼尖地看见角落的一团灰色,他走过去拿起来,是一个破破烂烂的小兔子玩偶,脖子上甚至开线露出里头掺了沙的棉花。
“别碰我的宝贝!”
寻声看去,脚边不知何时多了一只藏狐,板着张脸喝道。
“它破了。”
说是如此,宁祺安还是把小兔子玩偶放回原处,退后几步。
那只藏狐立马把他的宝贝叼走,冷哼一声,连一个多余的眼神也不分给宁祺安。
宁祺安注意到它的尾巴尖有一撮毛笔似黑毛,心里将这个特征记下。
次日,照常过来打扫,他找到那只藏狐,从怀里掏出一个崭新的小兔子玩偶。
“我给你买了一只新的小兔子,你要不要来看看?”
宁祺安蹲下,手里摇晃着玩偶,兔子长长的耳朵左右摇摆,顿时吸引了对面那只藏狐的视线。
看对方已经感兴趣地立起脑袋,宁祺安很自觉的远离,拿起抹布假装去干自己的事,实则目光一直若有若无的撇向那边。
果不其然,那次藏狐看了一眼背对他的宁琪安,半低身子一步步朝那个崭新的小兔子玩偶靠近,最后他叼起那个兔子玩偶,回到先前趴着的地方。
目睹完这一幕,宁祺安藏在口罩后的嘴角上扬,他哼着在公交车上听到的“好运来”,心情颇为愉悦。
等他准备去后厨拿食物时,他感受到有什么软软的东西,碰了下他的脚后跟,宁祺安回首一瞧,那只藏狐嘴里费劲叼了两只小兔子玩偶,但这样显然也影响了他说话。
宁祺安手撑膝盖,道:“这个礼物你喜欢吗?”
藏狐凝视他眼睛好几秒,期间,宁祺安直很有耐心的等待,像是放下了最后一道心防,藏狐把两只兔子玩偶放在地上,道:“黑尾,我的名字。”
宁祺安从善如流:“黑尾你好,我叫‘安安’。”
黑尾问:“你是要帮我们带食物回来了吗?”
宁祺安:“是的哦。”
他以为黑尾要想吃什么,结果对方只是淡淡的“哦”了声。
“你这个娃娃破了”,宁祺安视线落在那只兔子玩偶的脖子上,温和道:“要不要我帮你把它缝补一下?”
黑尾:“缝补?”
宁祺安解释:“就是变得和之前一样。”
黑尾:“哦,好。”
黑尾依旧是那副面瘫脸,但宁祺安却注意到它的尾巴开始摇晃起来。
所以,藏狐都是口是心非的性格?
宁祺安内心偷笑。
他说:“那我过两天还你可以吗?”
黑尾还是一个“哦”字,似乎毫不在意。
怎奈何宁祺安已经看透了他的本质,小心捡起玩偶,没让它所剩不多的棉花掉出来。
下班后,宁祺安去找了家裁缝店,问能不能修好。
裁缝一看这脏兮兮的玩偶,有点嫌弃的捏着它的耳朵提起来看了一眼,扯着嗓子道:“都成这样了,还不如直接买个新的呢。”
宁祺安说:“不好意思啊,它是我朋友很重要的东西,您看能不能往里面塞点棉花,然后缝起来?多少钱您说就是。”
裁缝盯着这个玩偶看了好几秒,妥协道:“也不是不行,但这么脏,我的针恐怕也废了,提前说好啊,一根针一块钱。”
宁祺安忙点头:“可以。”
只见裁缝不知道从哪翻出来一团棉花,将里头已经进了沙的棉花挖出来大半,再把新的棉花填充进去,干瘪的玩偶重新变得软而绵实,最后,再由针带着线将断口处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