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捏住白冬篱的脉搏,就像捏住了一切的真理。
“……”
白冬篱感觉太煎熬了。
被人戳破内心最隐蔽的想法后,又被他这样玩弄于鼓掌之间,他恨不得心脏骤停,原地去世算了。
但大脑反应迟钝了这么久,终于在这一刻开始缓慢运转。
“……可我怎么样,跟你也没关系吧?!”他质问傅澜疏,“你管我心里是怎么想的……难道你很在意吗?”
虽然这么说等于变相承认了傅澜疏的疑问,但好歹能把相同的问题推还给傅澜疏。
面对这样的情况,傅澜疏又该如何作答呢?
殊不知傅澜疏就是在等待这一刻。
白冬篱一问出来,傅澜疏就立刻接上:“你说呢?我把你当我老婆,我能不在意吗?”
“……”
这一刻两人混乱的心跳同频,思绪也同频。
不仅白冬篱不敢相信傅澜疏说了什么,其实傅澜疏自己也不信。
说出来了。
竟然真说出来了。
那索性就说个爽,不用再藏着捂着了:“在上个世界我就说了,我始终把你当我老婆,这还需要问吗?”
白冬篱愣住了,呆呆看着傅澜疏,半天回不过神:“我以为,那是你在开玩笑……”
“那是因为开场我们说好了,要无视第一个世界的事。”
傅澜疏道:“但我发现自己做不到。在我眼里,你就是我老婆,落落是我们的小孩,我们还是以前的一家三口。”
“……我一直坚持说服你继续假扮一家三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能生活在一起。”
“……”
大概是傅澜疏太坦诚了,内容也是白冬篱始料不及的。
巨大的真相砸在白冬篱脑门上,砸开了他很多试图自欺欺人的迷雾。
……是啊。
如果不是因为在意,因为自己内心真实的不愿意,白冬篱怎么可能答应跟傅澜疏继续假装一家三口呢。
怎么会在这里遇上麻烦的时候,第一个想到要联系傅澜疏。
又怎么会理所安然地住在他的房子里,完全没想过要搬出去。
其实他有无数小心思,早就藏在了日常的细节里,只是自己不愿发现。
“所以我压根不用去寻找什么真爱。”傅澜疏看着他,很认真地说,“因为从一开始,你跟落落就在我身边了。”
“……”
信息量太大,白冬篱还是很懵。
这是傅澜疏的告白吧?
怎么听都是他在跟自己告白了吧?
可白冬篱真的不敢相信,觉得眼前的一切太迅速太突然了。
“我,我……”
傅澜疏终于松开他的手,嘴角上扬:“听到我说这些,很惊喜对吧?激动到说不出话也是应该的,我能理解。”
“……”
但这欠扁的说话风格一出现,白冬篱感觉自己终于能冷静下来。
他白了傅澜疏一眼:“……你能不能别破坏气氛?”
“什么气氛?紧张的气氛?”
“……”
刚才另两个人之间的对话激烈,不知不觉中,傅澜疏就把白冬篱逼到了角落,身后没有可退的地方。
现在都缓过来些了,才发现他们的距离有多近。
白冬篱周身被傅澜疏熟悉的气味包裹着,说话时稍微变换下弧度,他们的鼻尖就好像能碰到一起。
刚才被戳穿被质问的紧张淡去,现在换了种紧张,是全新的紧张。
“……你,你别凑我这么近,有话好好说。”
并且比刚才更紧张了。
刚才白冬篱还能伸着脖子质问傅澜疏,现在却连视线该往哪落都不知道。
感觉自己很丢脸。
可听到傅澜疏的回答,心底却是藏不住压不下的喜悦。
“好好说什么?”傅澜疏丝毫不动,就这么贴着白冬篱,“你现在在想什么?”
“……”
脑袋都一片空白了,还能想什么呢。
白冬篱什么都没想。
可傅澜疏这么一问后,他突然就想起了上个世界的场景。
那时他以为自己跟白落要被感染死去了,傅澜疏却将他们抱在怀里,说要跟他们一起去死。
那一幕就像深深印刻在了脑海里。
至今都记得每一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