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傅澜疏这么一说,白冬篱就明白了,他肯定已经知道。
果然傅澜疏忍不住先开口:“你妈说前几天联系过你?还劝你回家了?你怎么没跟我说?”
白冬篱避开傅澜疏的视线,脚步轻轻地走回床边,上床躺下。
明显是要躲避现实的模样。
“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她是给我打电话了,说知道落落的事了,还叫我回去……但是我不想回去,所以没跟你说。”
“你怎么不跟我说?”
“……有什么好说的,真要回去,我自己带落落回去就行了。”
“嗯?”
怎么越问情况还越不对了。
“你为什么要单独回去,我不能陪你们去吗?”
“为什么要你陪?”白冬篱反问,“一起去你家是没办法,但回白家我自己就能解释,不用你啊。”
“你家什么情况你心里没点数吗?我不陪着去能行吗?”
“……怎么不能行,我能行!”
白冬篱就是不想让傅澜疏去傅家,就是不想让他见到白夙语。
光是想象他们两人见到的画面,白冬篱就开始心烦了。
可猛地发现自己竟最担心这件事后,白冬篱整个人更不好。
他是不是疯了?!
什么奇怪东西侵占他的大脑了?!
“你怎么能行?”傅澜疏问,“你爸妈多偏心眼不清楚?再加一个白夙语,你自己都吃力,还带着落落,到时候让落落也跟着受委屈吗?”
再听到“白夙语”的名字从傅澜疏嘴里出来,白冬篱就更不好了。
“那你跟着去就能解决这些问题了吗?”
“当然能。”
“你怎么解决,是准备枪杀我爸还是拳打我妈?还是要把白夙语当场扒皮?”
“……”
“我自己跟他们都还搞不清楚呢,你非跟着去瞎掺和什么?”
但这话一出口,白冬篱自己先后悔了。
他将内心的慌乱无措发泄到了傅澜疏身上。
不仅让傅澜疏震惊到失语,还差点惊醒白落。
白落身体一动,哼哼唧唧了两声。
好在没醒,小嘴吧砸吧砸几下后,就转了个身继续睡去。
这下两个大人不好说话了。
傅澜疏也有被白冬篱的态度气到,心想自己分明是在为他考虑,但白冬篱多少有些不知好歹。
“随便你吧,睡了。”
傅澜疏将被子一裹,转身躺下。
“以后别来求我,求我我也不去。”
白冬篱:……
他知道是自己的错,不该将话说得这么难听。
可傅澜疏也太小气了吧?
他是幼稚的小学生吗?
而且谁要为了这种事情去求他?
“谁会为了这种事来求你。”白冬篱转向另一边,“谢谢你不去。”
至少这样傅澜疏不用见到白夙语了。
还省得他心烦。
“行,你说的,你别忘了。”
“放心,我说的,我不会忘。”
“……”
“……”
另一边,白家。
挂了电话后,白母的心情实在复杂,百般不是滋味。
傅澜疏竟然敢说她偏心?
还敢说她为了偏袒白夙语而委屈白冬篱?
她有吗?
白母从来不觉得自己这是偏心了。
她对白夙语好,那是因为白夙语从小乖巧懂事。
对于乖巧的孩子,多耐心多温柔一点也是正常的吧?
要是对不懂事的孩子也一样温柔耐心,难道不是对懂事孩子的伤害吗?
从来没有人当面这么说过她,可偏偏傅澜疏说得那么有据有理,现在白母也有种被打开新世界的感觉,开始认真反思了。
“妈,你怎么了,还好吗?”
正托着额头沉思,白夙语的声音就从旁边传了过来。
白母一惊:“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就是不想让别人听到,所以白母特意到房间外面打的电话。
“我刚刚过来啊。”白夙语体贴地说,“外面很热,还是赶紧进去吧。看到你放下电话,我就过来了。”
白母瞬间得到了安慰。
这么乖巧体贴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是傅澜疏说的那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