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这个孩子是怎么突然出现的?总不可能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吧?
在看到这个孩子后,白母想打电话质问白冬篱的心情也开始摇摆。
回想起这两年里,白冬篱常常跑外面去玩,有时二三天,有时四五天,并且花钱如流水,他们总以为白冬篱是在外面鬼混。
其实他是去照顾孩子了吧?
养孩子哪有不花钱的?
看照片里的孩子被养的多好,就知道白冬篱私下付出了多少心血。
可他怎么不告诉家里呢?
为什么要独自承担这些呢?
白母最想不通的是这点,但等到整个人冷静下来,再细细想,好像也能找到理由。
白冬篱刚来到这个家的时候,并不适应,身上有很多他们看不惯的习惯,他们只想着要尽早给他纠正过来。
也许从一开始就错了吧。
在白冬篱还没完全接受这个家庭前,他们不应该给他立这么多规矩。
接着又自以为是地想让他去念大学,去上班,还总拿他跟白夙语做比较,觉得他处处不如白夙语。
这怎么可能不让他伤心?
他怎么还肯放心地将这件事告诉他们?
也许白冬篱心里是觉得,告诉他们也只会增加对他的责怪吧?
已经半个多月没见面,此时白母想起来的,更多是白冬篱好的那面。
虽然总说他不停闯祸,可说到底都是些小毛病。就是总爱往外跑,爱花钱,不肯上学上班罢了。
性格是不算好,爱说脏话,会顶嘴,还有点爱慕虚荣,总喜欢在网上炫富。
但这些真的是大问题吗?
比起那些赌博嗑药,违法犯罪,败光家产的混账儿子,白冬篱就像是叛逆期的小学生。
是他们没有看好白冬篱,让他走丢,没有尽到从小管教好他的责任。
是他们习惯了白夙语的听话顺从,总觉得他应该跟白夙语一样才行。
白母心里很后悔。
想到白冬篱年纪轻轻就独自产子,还要偷偷摸摸私下照顾孩子的场景,她就觉得心痛极了。
这么过了两个小时,她的状态才渐渐冷静。
随后拿出手机,拨通了白冬篱的电话。
……
白冬篱还不知道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压力已经全部来到了他这边。
他正在厨房给白落烤蛋糕。
手机放在遥远的客厅茶几上,而白落正在旁边地毯上玩堆积木。
小家伙虽然黏人,但大部分时间都能独立地玩。
手机叮叮咚咚响起来时,白落难得将积木堆出新高度。
他都已经从地上站起来,叠到自己的胸口位置了。
非常专心致志的状态下,手机铃突然一响,他整个身体都惊动了一下。
小胖手一挥,不仅手里的积木掉下来了,好不容易叠到胸口位置的积木也被自己打掉了。
哗啦啦散落一地。
而手机铃声还在叮叮当当继续。
好可恶!是谁!
惊吓过后,白落的小脾气就上来了,觉得都是手机的错,不应该这么吓唬他!
厨房距离这边太远,白冬篱并没有听到手机的铃声响起。
白落光着脚丫,蹭蹭蹭走到了茶几旁,看向害自己打翻积木的凶手。
因为家长每天都在用手机,白落对手机也不陌生,早知道该怎么接电话跟挂电话。
肉乎乎的手指一挥,电话就接通了。
接着用一双小手将沉重的大手机捧起来,放到自己的耳边。
终于能学着平时家长的模样,很有气势地对着电话那头说出:“……喂喂,你素谁?!”
“……”
听到奶乎乎的童音,打电话的白母一怔。
本来心情还挺紧张的,不确定自己该怎么开口,白冬篱又会有什么反应。
没想到接电话的是个小孩?
至于这个小孩是谁,答案显而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