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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1 / 2)

从恒收拾出几张塑料板凳,倒水招呼,忙前忙后。

邬翊注意到这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头上居然已经冒出了白发。

“哥哥,你是爸爸的领导吗?”从恒的女儿叫从好,小女孩头发稀疏,面色苍白,纤细的手臂上扎着留置针,笑容天真烂漫。

邬翊心里抽痛,俯身答应。

从好献宝一样从口袋里掏出几颗快要化掉的奶糖,放进他的手心里,悄悄说:“这是护士姐姐奖励给我的,谢谢你照顾爸爸。”

“不用那么多,一颗就好了。”邬翊后悔自己考虑不周,没有给小女孩带些什么东西,他摸遍浑身都没找到什么适合孩子吃的或者玩的东西。

愧疚之情更加深。

他找个借口离开,跑了几家玩具店,买了不少文具和玩///偶送给从好。

没想到小女孩仰着脸,义正言辞道:“哥哥已经对爸爸很好,我不能再要哥哥的东西。哥哥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邬翊差点脱口而出,哥哥的钱就是大风刮来的。但是话到临头改了口:“那钱是爸爸工作表现好的奖励,这是你好好打针,乖乖治病的奖励。”

从好歪着小脑袋思考几秒钟,觉得邬翊说得有道理,高兴地接受这些礼物。

邬翊说完,偏头问江序舟:“你觉得,从恒为什么会砸掉自己的饭碗呢?”

江序舟回答不出来。

两人一路沉默,邬翊甚至没注意到江序舟的早餐还丢在一旁没有吃。

原本热火朝天的施工现场,此时只剩下几个检测人员在测量数据。工人在简易板房里休息。

江序舟下车时眼前一黑,腿一软,险些坐在泥土中,扶住车门缓了许久才回过劲。

他衡量下自己的身体状态,怕是很难撑回去。于是,他百般不情愿地打开已经凉掉的豆浆。

甜腻的豆浆味顺着鼻腔一路黏到嗓子眼,勾起胃里阵阵恶心。

江序舟深吸口气抿了一小口,转头果断把这杯甜到齁的豆浆丢进垃圾桶,肉包子撕碎喂工人养的小狗。

他摸了摸小狗的头扶着车门站起身,瞧见邬翊从活动板房里拎出两个白色安全帽。

小狗刚把最后一点肉渣吃掉。邬翊就朝他走近:“整体报告还有一个小时出来。不如我们先去看看?”

“施工日志与监理日志你核对过了吗?”江序舟戴上安全帽。

“核对过了,验收程序一切合规。”

“就差报告了。”江序舟说,“如果报告没问题,就可以向住建部门申请中止调查了。”

他黑色瞳孔暗了暗:“我倒要看看,这个举报人的原始证据是什么?”

“哦,对了。”邬翊说,“江承志昨天被打,又进派///出///所了,然后你父母没打通你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

江序舟工作的时候,私人手机总是关机丢在旁边。

“被高利贷打的吧。”江序舟见怪不怪。

毕竟,江承志这种人在社会上早晚都会被收拾。

“不是,是路人。具体的你父母也不知道,他们想要你去交保释金,不过我说你在忙,拒绝了。”

“也就住几天牢,当给他一个教训了。”邬翊说。

江序舟也是这样想。

两人在施工现场检查了项目进展情况以及安全情况,不知不觉就到了出报告的时间。

报告和他们的预想的一样,完全合规,没有任何问题。

邬翊松了口气,江序舟取完报告感谢过检测机构的工作人员,两人并肩走出施工现场。

江序舟把报告递给邬翊,“我晚上有个饭局,这事就交给你了。”

邬翊接过报告,顺手帮江序舟拉开车门。

车门重重合上。

中午的阳光刺眼,却照不进厚重的窗帘,屋内一片漆黑,叶浔正在酣睡。

突然他被丢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震醒,烦躁地翻了个身,抱住被子,接起电话。

“儿子儿子,你起来了吗?”聂夏兰焦急地声音穿过无线电响起。

叶浔扫一眼腕表,发现居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他连忙靠坐在床头,喝口水清清嗓子回道:“起了,早就起了。”

如此拙劣的演技,居然骗过了聂夏兰,也有可能是她压根来不及注意这些细枝末节。

“你爸爸这两天总咳嗽,喊胸疼,结果去医院检查说支气管上面有个肿瘤。”电话那边隐约能听见叶温茂咳嗽的声音,聂夏兰叹口气,“现在他不愿意去医院。”

“怎么现在才和我说,我马上过去。”

叶浔套上衣服,抓起车钥匙直奔父母家。

从他有印象起,叶温茂就开始抽烟,从他小时候的一天一根烟到现在的一天一包半的烟,越抽越猛,越抽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