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进去,宫学祈临时改变主意:“还是去工作室吧。”
林遇东应道:“也好。”
就在隔壁,多走几步就到了。
林遇东把人放在沙发上,按响电铃,一路追踪的廖姐立马进来。
她看见宫学祈像上岸的美人鱼,毫无防备地躺在那儿,严重怀疑他们刚刚xxoo完一百遍。
“阿祈,你怎么出汗了,”廖姐蹲在沙发旁边,拿着毛巾擦拭宫学祈的额头,“你和林先生想喝点什么,我叫人端上来。”
宫学祈瞅一眼林遇东,笑道:“我刚刚向东哥表演了绝技。”
廖姐埋怨地撇下嘴,没说什么,服务完就出去了。
不一会儿,男佣进来送茶点和酒水。
宫学祈喝半杯冰凉的饮料,整个人缓过来了。
他坐在沙发上,两条腿自然垂落,双脚摆放在柔软的毛毯上,看着又白又纤细。
“你要不要换件衣服?”林遇东问,意思是他可以回避。
宫学祈轻轻晃脑袋:“晚一点吧,不想让你等。”
林遇东没再客套,吩咐男佣到阅览室取他的外衣,等送到他手里,他从外衣口袋里摸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这种盒子,一般用来装求婚钻戒。
他打开,里面是一颗珍贵的猫眼石,目测最少6克拉。
“我从斯里兰卡带回来的,从原石到加工,我算是见证了它的诞生,”林遇东说着便把猫眼石放到月牙桌上,“一点薄礼,希望宫先生喜欢。”
如果是作为道歉的礼物,那很有诚意了。
宫学祈低眸打量那颗宝石,又瞅了瞅林遇东,忽然抛出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我能绕着庄园走一圈,你信吗?”
林遇东点头:“信。”
宫学祈脸上浮现淡淡的笑意,拿起那颗猫眼石,声音清雅而不张扬:“礼物我收了,你以后不许再凶我。”
林遇东闻言眸光微闪,没接茬,换种轻快的语调说:“你姑姑很疼你。”
宫学祈微怔:“她找你了?”
“那倒没有,”林遇东面露笑意,“不过能想象到,她应该跟你说过,我和她在十几年前就认识。”
“嗯,她说了你的黑历史。”宫学祈还在玩石头,好像在摆弄刚到手的糖果。
林遇东看着他,神色有了细微的变化:“有些事情是这样,人们只看到结果,却不愿意了解起因和过程。”
宫学祈慢慢抬起头,目光变得幽静认真。
林遇东不喜欢聊这些,很简单地做了总结:“宫先生,我本人不好施虐,我也讨厌暴力,当初我是被他们惹烦了,捱到某个阶段,必须要反抗。”
宫学祈放下宝石,盖上盒子,语调跟他的动作一样慢吞吞的,“我也把你惹烦了吗?”
林遇东静看他几秒,声音低沉浑厚:“还好。”
简单的两个字,宫学祈又嗅到了威胁的意味。
他偏偏喜欢对着干,说句:“证明我做的还不到位。”
林遇东眉峰微挑:“我不想伤你。”
“你不想上我,”宫学祈直接翻译过来,紧跟着就想笑,“为什么,难道我是残废,提不起你的兴致?还是怕我缠上你?”
见林遇东不为所动,他又懒洋洋地补充:“放心,我不是那种睡过一次,就要你对我负责一辈子的人。”
林遇东有些忍俊不禁:“不是怕,是不想这么做,不敢和不想是两回事。”
宫学祈被勾起求知欲,打心底想知道原因:“告我为什么。”
他问得认真,林遇东能感受到,为此也愿意吐露一点心声。
“我欣赏你,宫学祈,”林遇东不是奉承,眼里有真挚,“我觉得我们是最理想的合作伙伴,不该有其他关系纠葛。”
宫学祈一脸天真:“单单是做呢?”
林遇东说:“不想。”
宫学祈变了脸,仿佛飘来一朵乌云刚好落在他的脸上,他暴露出本性,眼神阴鸷而冷锐,边摇头边说:“我向来单干,我讨厌合作伙伴,讨厌条条框框,讨厌有人教我做事。”
一连十几个讨厌后,他猛地抬眸,目光带着一种残酷的美丽,直逼林遇东的心房,明张目胆地威胁:“如果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那就要按照我的游戏规则来玩。”
林遇东很久没遇到敢这么跟自己讲话的人,但不觉得意外,他从始至终都清楚宫学祈是什么样的人。
他调整一下坐姿,游刃有余地应对:“难道不是你想得到什么吗?不然怎么会发律师函吓唬我那个傻表弟。”
宫学祈莞尔,笑不达眼底:“你欣赏我,你自己说的,划不划算你最清楚。”他不给人辩驳的机会,口吻近乎粗暴,“再跟我装糊涂,表弟明天就不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