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给他们一个这样的继承人啊?不就是主意大一点,不听话一点吗?他们又不像元泰帝一样犟,他们可以退位的啊!
元泰帝:?你们家又没有皇位,想屁呢!
【这对父子,但凡有一个,对对方的感情虚假一点,私人感情不那么真挚,父子二人最后绝对会刀剑相向。
难能可贵的是,元泰帝哪怕不理解,却也给了鹤仙尝试的机会。
鹤仙的戏班子,京中的戏子,均是按照死士培养,鹤仙却没有选择宫变,哪怕他有数次的机会。】
“死士?”父子之情是一回事,死士却是关系到自己安危的事,元泰帝还是分得清轻重的。
姜衡:这天幕就是克他!他招谁惹谁了!
“天幕严重了,只是舞和武有些共通罢了……”
“哦,朕不信。”
“儿臣才开戏班子三年……”
“那就是还没训练出师对吧?”
“人家真不是死士……”
人家就纯粹搞艺术的,别把艺术道路给人堵死了啊……
元泰帝呵了一声,其他戏班子是搞艺术,到你这儿,死士十分合理!之前不就不显山不露水,把春和戏社当成绣衣卫培养的吗?装什么装?
【父子对抗路是真,那是理念之争,父子感情深重,爹爹爱我也是真!这对太祖太宗父子,绝对是历代最真情实感无衍生含义的父慈子孝!阿婆主说的!】
第30章改革之心
慈爱的元泰帝还不至于贪图自家儿子的“半成品”,但照例询问,让太子心里有数,却也是不可少的一步流程。
这一期的天幕结束得很快,或许是那阿婆主忙着过年吧。
但这期视频结束,官员们离开时候的步伐都有些飘,其中以一品文官们最为严重,武将倒是一个个的看得乐呵。
元泰帝本来是要照旧留姜衡开小会的,结果得知安王在东宫等太子,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到底没继续留姜衡,免得老二等久了又阴阳怪气他,这群儿子,没一个省心的,谁家皇帝有他这么多逆子?
“二哥难得出门一次,今儿个是来笑话弟弟的不成?”老二居然舍得出门了,还是来老二的“原住址”东宫,这可是奇了。
老二姜衍任由如今东宫的宫人伺候着,没有半分不自在,听到姜衡回来了,也只是抬了抬头,手中还拿着一本书,正是鉴正堂的课本。
“你早年闹腾的时候多了去了,不稀奇,坐,我有事问你。”
姜衡挥手让宫人都出去,“二哥有事让人跟我说一声就是,哪儿有让二哥跑一趟的道理。”总感觉不是什么好事儿。
姜衍没跟他扯有的没的,直接把书放在了桌面,一脸正色地看着姜衡道,“你不满现在的儒学,以后的变法,你想动的是儒家,那你以后用哪一家,法家?”
如今鉴正堂的学生,除了赵阳,和之前他春和戏社中的学生,以及一个改名了也被找出来的少年版蒯谌,其余都是皇家的子弟,朝臣还不太了解鉴正堂的具体内容,只当如天幕所说什么都学,并未太过在意。
姜衡没有顺着问题回答,而是反问,“二哥怎么觉得我要动儒家?”
姜衍点了点新编课本上的法家学说内容,“天幕也五期了,天幕中的你,对如今的文人,儒家,是何态度,我不瞎,你说出文人笔杆禁不掉这句话,就几乎已经挑明。小九,哥哥我和朝臣周旋的时候,你还在尿裤子呢,别给我耍心眼,你是打算利用法家,还是用法家?”
姜衡垂眼,就在姜衍以为姜衡太过防备他之时,姜衡道:“不知道。”
姜衍蹙眉,这不是他想听到的任何一种回答,“姜衡,你要么直接拒绝我,要么跟我说实话,敷衍是谁教你的?为君者最忌讳这也想要,那也不敢,到头来什么都得不到。”
姜衡叹了口气,看吧,就说弟弟不好当吧,“二哥,我真不知道,我现在只是隐隐有个想法罢了,儒家一家独大太久了,我觉着治理天下吧,哪家有用就用哪家,儒家用来启蒙教化就够了。”
“法家确实好用,不过我也没打算只用法家,至于具体怎么做,我不是在慢慢试探嘛……”
姜衍一时也沉默了下来,思索片刻,果断道:“不可。”
姜衡抬头,神情一变,还不等姜衡下令先把二哥给围了,做做思想工作,就听姜衍冷声道:“天幕的规律尚且没有摸清,指不定下一期就将你的意图彻底暴露出来,没时间给你温水煮青蛙。”
嗯?二哥不是反对他的想法,而是跟他探讨方法?
姜衍零帧起手,直接道:“小九,温水煮青蛙的下一步,天幕暴露的第二天,便是满朝公卿你争我斗,法家墨家名家阴阳家重现朝堂,再度上演道统之争,直到你以为你赢了,其实他们本质都是儒家,不过是陪你演一场戏,等下任之君,或者下下任,但凡君主不顶用,呵呵。”
姜衡恍惚间以为自己听错了,将文字重新过了一遍脑子,才有些迟疑看向姜衍,“二哥,他们……”
“你以为他们只会儒学,看不起其他学派吗?”姜衍纠正姜衡的观点,“错了,他们比谁都知道其他学派的重要性,所以才要集百家之长汇于儒的同时,又全力打压其他学派,哪怕是儒家自己内部!”
“温水煮青蛙,对于普通学子有用,但朝堂上都是人精,官员以儒学为利剑纵横朝堂千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啊,小九,对付他们,雷霆手段,方为真章。”
朝堂的官员,都道原太子礼贤下士,温文尔雅,治国如春风化水,有仁君之姿,可此时褪去太子的外衫,站在局势之外,周身气场,竟像极了元泰帝,也不知官员见到这样的太子,会是何心情。
“小九你天幕中妥协,十有八九,是你动手晚了,让他们提早察觉,毕竟,你习惯提早布局,觉得万无一失才动手,就像春和戏社,不动手前,谁会在意一个戏班子?”
姜衍喟叹一声,吃了口茶,别说,小九这儿吃的喝的都更精细,比父皇那儿还挑剔,“可戏班子一透露,你可知朝臣如何说你?”
姜衡还真不知道,真诚地望着姜衍。
“说,宁王殿下擅于藏器,如猛虎狩猎,潜伏林中,伺机而动,一发必中,别以为他们是在夸你。”
姜衍轻嘲,“他们是在防你,春和戏社一暴露,他们就在防你,无论有无天幕,都一个样,天幕只会让他们更加戒备你。”
“父皇不会给你说这些,因为父皇站得更高,没有像我一样和他们深切的周旋,有些东西,他们不会在父皇面前透露,因为父皇已经不需要‘从龙之功’,更不会被朝臣影响观念,但是皇子不一样,太子也只是皇子之一。”
这些,可谓是姜衍的肺腑之言,姜衡不知姜衍为何愿意给他说这些,但既然受教,姜衡自不会没有表示,也真诚道,“多谢二哥教我这些,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