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说了会一直陪在他身边,现在人却一声不吭地逃了。
江赜紧紧闭上眼,想到的却是她还在宫中时的那一脸“病容”,现在想来,恐怕也是几人同台搭的一场戏罢了!
良久,他才缓缓睁眼,启唇道:“余风,跟我走一趟。”
渊亭苑中,一处院子里晒满了草药。
今日日头不错,阿勉起了个大早,晒好草药后,便坐在树下研习医书。
院外传来脚步声,阿勉头也没抬,仿佛来人不存在。
阿朝一进院子,看着铺地上满的草药,简直无从下脚。
他无奈地看了阿勉一眼,脚下一点,径直从门口飞了过来,落到了阿勉跟前。
“你还有心思看书?”
阿勉不紧不慢地翻了一页书,“又不是天塌下来了,为何没心思?”
阿朝叹了口气,想到昨夜他进宫送信时,江赜的态度总叫他心中不安。
他抿唇,“陛下昨夜又向我提了要见林舟,陛下心明眼亮,这样下去恐怕瞒不了多久。”
闻言,阿勉才缓缓抬眸,与阿朝对视了一眼。
她站起身来,沉思一会儿,“能拖一时是一时吧,算着时间,林舟现在应该已经在北地了。”
就算陛下此时发现,也已经阻止不了他们的计划了。
阿朝皱眉,“你师弟那边可有林舟的消息?”
阿勉摇摇头,瞥了阿朝一眼,“你当北方是什么地方?就算有消息,传到我们这恐怕也得十多日。”
阿朝一噎,握紧了拳。
“罢了,主子那边我再想办法瞒一瞒。”
他瞪了阿勉一眼,低声道:“林舟最好真的能把药引找来。”
说罢,他一踏地,整个人变飞到了院墙的那边。
阿朝心中依旧不安,但他不后悔。
自从同意了阿勉的计划后,他便知道这事总有一日会被江赜知晓。但只要是为了江赜好,他便会去做。
阿朝握紧了拳,匆匆往外走去,只是目光在扫过林舟原先住的院子时,脚下却一顿。
那里的房门不知何时被人打开了。
林舟的院子里放了她先前写给江赜的书信,除了要送信到宫中,他与阿勉一般都不会来这里。
阿朝清清楚楚地记得,他昨日取了信后,是关紧了门的。
念此,他心脏猛地一跳,悄然拔出腰间长刀,朝着院门缓缓走去。
阿朝透过院门缝隙打量着里面,空无一人,只是房门也同院门一般被人打开了。
他心中道了句不好,抬脚就往里面冲去。
待他冲进房间,果真看到有一人立在书桌前,手里拿着的正是存放林舟信件的那个匣子。
阿朝瞳孔一缩,立即拔刀刺向里面的人,却不料旁边有一道剑气比他更快,直逼他心口。
他只好放弃攻击,侧身用刀挡住剑。
“铮”的一声,两人僵持住了。
在阿朝看到来人时,顿时后背发凉。
用剑袭向他的,正是余风。
而身后的人……
阿朝立即撤了剑,朝江赜跪下,“属下该死!不知是主子来了,属下以为是……刺客……”
江赜不语,只抽看着手中的信件。
那一封封的,皆是林舟的手笔。
他扫过信件的日期,九月初九,九月十八,十月初七……
竟然连他什么时候收到信件,都是安排好的。
江赜冷笑了一声,缓缓转身,看向阿朝,“知情不报,你是挺该死的。”
阿朝抿唇,立即以头抢地。
江赜语气森冷,面上虽不曾发作,但阿朝跟在江赜身边已久,自然知道江赜现在已十分愤怒。
江赜冷声问:“她在哪里?”
阿朝握紧了拳,“主子恕罪,属下不能说。”
旁边的余风听了,抬头看了一眼江赜的脸色,暗道不好,连忙低声对他说:“阿朝,你糊涂!主子问你什么,你说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