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令璋兵力占又又占据整个山头,有序反击,与聂松等人短兵相接,又好整以暇逼得卢英时纹丝不动不能前进。
就在卢英时以为要艰难相持的时候,箭雨逐渐稀疏,严令璋的注意力被另一边吸引了。
只见天地无迹,被一团苍茫的白搅浑,而天际刚好有一股黑烟破坏了这一切,若是细看的话,应该也能够看到闪烁的火光。大火顺着河岸,犹如一条金黄长龙,平戎军秘制的火油和火雷,让燃烧更加剧烈且更难以控制!
“不好,魏王……魏王有危险!”严令璋在乱中判断这是调虎离山之计,而且山谷中河东军数量并不多,很有可能是为了引走兵力而设的疑兵,要知道权随珠最擅长疑兵和奇兵!
严令璋迅速判断出河东军主力并不在此,顾不得那么多了,有序组织撤退。
有没有这个山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铁关河一定不能有事!这些魏兵归心似箭并不恋战,有的辎重甚至直接丢下,反正严令璋去哪儿他们就紧紧跟着,生怕严令璋有什么事。
草丛里躲着的卢英时:“……”
“他们竟然一点儿也不想着要跟我们打一打。”
萧锷长舒了口气,“严令璋担不起铁关河出事的责任,这些小兵又担不起严令璋出事的责任。聂松,你们找到武库了吗?”
聂松从山上很快跑了下来,气喘吁吁,呼出来一阵一阵的水雾,一边清点人数一边回道,“没有,武库哪那么好找。你们开路完毕我们跟在后面就溜过来了,猜到你们可能会有事所以前来接应。”
“那我们计划完成,走吧,找武库去,要是能把粮道砍了最好。”卢英时得意洋洋,雪花扑面,连身上多了好几道伤口都没发现,昂首挺胸龙骧虎步持着古雪刀往前面大雪里走了。
第177章争渡(三)
权随珠指挥士兵,往木柴上浇油,放入瓮中,再将这些瓮放到竹筏上,顺流而下撞上城墙上砍断的竹筏和兽皮,顿时燃成火海滔滔,魏军士兵身上着了火,纷纷哀嚎连连。江面狂风大作,让火势更加难以控制,坚不可摧的城墙终究在接连两队拼死开阵下有了缺口!
“河东军,出击!”权随珠手持长槊,站在船板上,英姿飒爽,红袍飘扬,弓弩手齐备,犹如秋风扫落叶般,处理着对面的幸存敌军,很快杀出一条血海。
河东军的船只并不是很大,又在权从熙的加急整编下,大致有了像样的规模,同时整体加固,可以说虽小却精悍。随着速度逐渐加快,扑在脸上的雪和风也愈加凛冽,他们靠近了城墙,权随珠艰难从雪幕中睁眼,看到了城墙上督战的严令璋。
“果然。”权随珠并没太意外,滚滚黑烟之中,严令璋眼神坚定,有序组织进攻,河东船队不免左支右绌,纷飞落下的羽箭伤到了不少士兵。
权随珠等船靠近,迅速上岸,与士兵组织阵列,为却月之阵,大致在河岸围成一个月牙状,外面一圈士卒手持盾牌保护月牙形空地中的我军士兵,与此同时水面战船与盾牌保护下的士兵一起射箭,密匝匝的箭犹如蝗虫过境,一阵阵划过天幕,堪称遮天蔽日。
眼看着魏军已经组织好骑兵,权随珠冷笑一声,“都给我玩儿命地射!”
后方不必担心,他们只能向前,众将士纷纷领命配合,按照以前演练的阵容,分为三部分,弯弓搭箭和射箭的依次有序,保证了箭矢不断。
哒哒马蹄踏雪而来,破开霏微雾气与寒风,有的士兵手中弓箭已经难控,却还是机械地随着周围人,持续弯弓搭箭的动作。有的直接往前扔铁蒺藜使绊子,刚好有能埋在深学里防不胜防,很快数人纷纷落马,扑通扑通数声,再难起来。
射人先射马,权随珠又找人在树旁灌木丛埋伏准备绊马索,于是很多人在没靠近却月阵的时候,就已经倒在地上,也有一些冲破了盾牌,却被伸出来的矛尖刺成筛子,血水淋漓而下。
这种刺猬一般的战法确实难捱,敌军也不逞一时之快,知道诱敌深入的道理,攻势逐渐放缓。
魏军骑兵第一波前锋不算精锐,权随珠心知肚明,更厉害的在后头,不能掉以轻心。她指挥众人:“等这一波人差不多被吃掉,全军把辎重推到水里,不要犹豫!”
这是要破釜沉舟么?
“将军,这些战车都是精工改造过的,怎么能……”
“是啊,我们要都扔了么?”
军令不容质疑,在第一波死伤殆尽后,权随珠并没有实现擒贼擒王的目的,敌军小将跑得比谁都快。权随珠无心安抚与回应这些质疑,“让你们扔就扔,废什么话!还有,换成平日前中后三军,后军负责销毁战车,前军冲锋,我坐镇中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