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仲却似感觉不到自己做得已经太过火,又把盛满肉汤的碗端到了阿渥尔面前,一脸轻蔑地看着阿渥尔道:“阿渥尔不会嫌弃本王子吃过的碗吧?能用本王子用过的碗,其实心里高兴得很吧?”他将碗一直推到了阿渥尔嘴边:“哈哈哈老女人!还不喝!”
吓懵的阿渥尔下时醒神来,惊得一抽!猛地抬手打翻了弋仲拿在手里的木碗,肉汤刹时大半都淋到了阿渥尔胸前裹紧的褂子上。“弋仲!”阿渥尔厉斥了一声,惊惧得直往后退。
弋仲的副将此时上前来,流着冷汗一把捂住了阿渥尔的嘴。“大王子!不能让她喊出声来,要是让外面的守卫听到闯进来,再告诉了酋豪,酋豪必定大怒!”
弋仲的眼睛里不知何时已然泛上了一层红光,他好像听进了副将的话,又好像没听见,暴粗地抓起阿渥尔裹在身上的褂子就塞进了阿渥尔嘴里。
“哈哈哈本王子老早就想这么干了!这个老女人最初就是个喂-奶的贱婢!什么身份!竟然勾得那老东西为了她赶走了本王子贵为一族公主的阿娘……不过是个又老又低贱的奶娘!”弋仲说着仰头一口将碗里还剩的肉汤喝光,把木碗往后一抛就大力掀开了阿渥尔紧紧压在身上的被褥,“本王子倒要看看你这老女人!有哪里比得上本王子的部落公主阿娘!”见阿渥尔吓得一边扯出嘴里被塞的褂衣想呼救,一边往床角里面缩。弋仲跟上榻抓起她身上裹的其他褂衣、里衣随手就往阿渥尔嘴里塞。
为了不让阿渥尔再有手去扯出嘴里塞的衣服,弋仲抓起她吐出的褂子撕成两半,将阿渥尔的两只手都绑在了床柱上。
“唔唔唔……”阿渥尔心里已经惊怖到了极点,剩下一双穿着白绸裤子的腿,不停地用力蹬向弋仲。
弋仲魁梧粗壮的手臂,只伸一只手就将阿渥尔细瘦的双腿抓在了掌中,压在床上抽动不得。
副将看着逐渐失去理智陷入癫狂的弋仲,不动声色地退出了内间,将自己先前喝肉汤的碗藏进了宽大的衣袖里。将昏死在地的女姬拖到一旁,放下了内间和外间相隔的彩绦帘子。
然后等在了外间的帐帘门口。
依着药性,里面应该很快就会响起做那种事的声音。
果然弋仲几乎扯光了阿渥尔裹身的褂子后,看到阿渥尔白嫩嫩像豆腐一样的肤色后,眼里的红光更盛。“难怪能勾得动那老东西!老女人虽然老,但也真白……”
阿渥尔看着他摸向自己,目眦欲裂的同时,眼眶涨红转瞬含泪,嘴里“呜呜呜”地不住发出哀鸣……
副将听到里面的声响,脸色难办起来。
弋仲不加收敛,声响已越来越大,再这样下去,外面的守卫已经不可能不察觉。
副将犹豫一瞬,正要出帐查看,忽然听到闷哼两声重物落地声,紧接着叶萍闪身入帐。紧随其后两具羌族守卫的尸体被两个同样穿着羌族守卫衣服的人飞快拖进了营帐里,拖完尸体的两人拿起已死守卫散落在旁的兵刃便代替他们站到了营帐外面。
如此,从外看来王妃阿渥尔的寝帐便一切如常。
叶萍隔着彩绦帘子看了一眼传出声响的内间,面上极不耻:“早知道弋仲对这位王妃心怀不忿,还以为弋仲会想杀了她,没想到他想做这种事。”
名义上作为弋仲副将的那人跟随在弋仲身边已久,比到叶萍自然更了解弋仲的本性,低头静立在旁,只不多言。
叶萍转向他道:“等弋仲清醒过来,清楚怎么说?”
“属下明白。”
“嗯,做得很好,等你这边处理妥了,王爷就会过来。”
“是!”
……
归云谷中。
日暮天清,秋黄叶落,凉风不时吹起,落叶满空山。
一名惊云阁羽卫女子拎着采买好的蔬果米粮,照例送到了泊雨丈前。
她方放下手中两个竹篮,正要吹哨离去,突然一道黑影从侧前方猛地袭来,身影快如电,女子不及反应,便被来人用力箍住后颈,用力压在了泊雨丈前的硕大青石上。
脑后炙热的气息猛地靠近,像是想要一口撕咬上她的后颈,女子惊觉,手足发冷,全身窜过一阵战栗的寒意!
下时一道空灵清冷的斥声从泊雨丈那头的吟风竹地传出。“枭儿!住手!”
身后大力箍住她后颈的那只手便是一滞。颈后靠近的气息也倏地停住。
羽卫女子一抬眼,便见眼前一点白影掠闪,下时就到了她的面前,白衣白发被林中的风微微拂起,撩过她的眉眼,来人神色静淡而沉,清冷而宁,身姿绰约纤长,如仙如画。身法之快,比之袭击她的黑影有过之而无不及。
羽卫女子立即反应过来了她是谁,跪下便道:“拜见端木先生!”
原本大力箍着女子后颈的黑衣男子,早在白影近身后、看过来的第一眼时就听话地松开了手,此时转身走到了白影身侧,立身极静。
端木若华收回了看向南荣枭的眼神,转向羽卫女子道:“你可无恙?”
声清而净,如林中拂过的风。
羽卫女子立时低头,想也不想应道:“属下无恙!阁主命我等轻易不得打扰先生!此番因小事惊扰先生,还望先生恕罪!”
端木若华极轻地叹了一声,而后看着她道:“我代枭儿向你赔罪,你且让我看看你颈后的伤势。”
羽卫女子只觉受宠若惊,还欲推辞,面前不似凡人的白衣女子已然把住了她的脉,虽只三指上下轻轻扣住,但她本能地欲抽手而退,却抽不动。
手腕便似被一股无形的大力牢牢缚住,动弹不得。
神色还怔,白衣人已经绕到她的颈后检查起她颈后的伤势。
“伤得不轻,枭儿力道太重,颈后已见淤紫。”端木若华于袖中取出了几只木制小盒,拿出一只刻有绿色纹路的递到了羽卫女子手中:“早晚各搽一次,三日后应可见好。”
羽卫女子几分惊喜地从面前之人手中接过了小药盒,抱拳就道:“多谢先生!”
端木若华看着她道:“也多谢你为我们采买送来蔬果米粮。”
“是阁主吩咐!属下只是奉命而为,不敢劳先生称谢!”
端木若华目送她掠出了泊雨丈,而后和身侧黑衣男子各自手提一只竹篮转身行回院中。
此时已然行远的惊云阁羽卫女子才想到,那突然袭击她的黑衣男子应当就是端木先生门下第四徒、也是阁主的师弟——云萧公子。
只不知数年前于江湖、于夏羌战场上皆备受称颂、声名在外的云萧公子,如今为何全身都透出一股莫明的奇诡古怪之感,且长时紧闭双目、一言不发,看起来不像个正常人……
“说起来开春时,上回负责给先生和云萧公子采买送蔬果米粮的小妍好像也被云萧公子袭击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