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刃冷光照面,刚刚撕下雪娃儿的蝉西惊觉,飞快伸手挡下了这一刀。
下时小臂见血,被划出深深一道。但叶绿叶也被他再度一脚踢了出去。
叶绿叶疼得痛叫一声,本能蜷身,蝉西一把甩落雪娃儿,毫不留情地一拳对准叶绿叶砸去!
拳风如啸,似夹千钧之力,不等白衣人听清方位,已狠狠一拳落在叶绿叶面门上。
叶绿叶脑中嗡了一声,被打得脑袋后仰又弹回,脑中有一瞬间的空白。
蝉西第二拳再要落,破空之声微响,五枚银针不知何时被甩出,直向他颈侧而来。
机警的羌族勇士凛然察觉,一瞬间竟已来不及躲开,只得抬手格挡,然银针势沉,他竟格挡不开,咬牙闷哼一声,四针已嵌入上臂肉中,还余一针精准地射入了蝉西后颈一穴中。
魁梧的羌族勇士顿感脑中一沉,全身劲力顿失,踉跄扑倒在地。
与此同时端木射出银针的那只手被赫连绮之极快地伸手箍住,而后用力一拧,下时骨节错位。女子疼得面上一白,额间瞬时沁满冷汗。
“果然不能小看了师姐呢。”赫连绮之摸着女子已然错位的腕骨,听到女子极力忍痛仍旧不稳的呼吸,慢慢道:“不过那几枚银针应是师姐最后的余力和手段了吧?你拿来救了绿叶师侄……可有想过你自己会如何?”
赫连绮之说着便摸到了女子另一只手腕,同样用力一拧。
便闻“咔咔”两声脆响,骨节再度错位。端木若华疼得闷哼,冷汗慢慢濡湿了鬓发。
体内原就所剩无多的元力,于她射出银针后,再无一分余力……此时强撑着站立在赫连绮之面前,双腿控制不住地轻簌,不多时,再难强撑,她昏然往前倒落。
赫连绮之伸手扣住了女子的腰,将她搂入了自己怀里。
随后深深凑近女子颈侧,埋头深嗅道:“师姐身上,还是熟悉的药香……”几分邪气又几分贪恋地亲吻着女子颈侧,赫连绮之幽声道:“只可惜酒囊翻落在地,里面的酒也流得差不多了,不能马上知道师姐喝完酒后……凭何能让叶齐看到就能认出那不是你。”
他抱起怀中女子,正欲呼喝崖洞外奉命守着的羌骑进来处理善后,眼角余光突然瞥见了什么。
因他埋颈深吻之形,女子胸前衣襟往下散落了少许,此时露出一半的锁骨旁隐约似有什么痕迹……
原本粉嫩莹白的娃娃脸上,目光倏变。
“这是什么?”
他伸手猛地将女子胸前衣襟一把拽开。
一个仍旧清晰的齿痕,带着绮艳旖旎的淡淡血色印在了女子锁骨上。
赫连绮之的面色,一瞬间变得极僵硬。莹白的脸一点点转为青黑和冰冷。圆亮的大眼中隐隐透出难以置信的疯意和不能容忍的癫意。
叶绿叶脑中似乎空白了许久,她睁目呆呆地看着上方的崖洞,眼前光影慢慢恢复。
待到她几分木讷滞涩地一点点转动头颅,往前看去时,便见赫连绮之一只手将白衣女子扣在怀中,另一只手几分狠戾粗暴地扯落了女子本就已经微微敞开的前襟。
女子胸前和双肩霎时都露了出来。
赫连绮之宛如毒蛇的目光一点点逡巡过女子双肩、胸前和颈侧。但见除锁骨上的齿痕之外,女子一侧耳下还有一两处不甚明显的淡淡红印。“好。真好啊。”
他陡然气息浮动,胸口起伏不止!
我每每想要碰你,最后终会停下……虽不愿承认,但确实是不敢。
因你是端木若华,因你是清云鉴传人,因你至高至洁至圣。故我无时无刻不想把你拉进这世间最肮脏的泥尘里,让你污浊,让你染尘,让你变得和我一样脏!
因我,半生都在这样的污浊不堪中打滚!
然今日,你与我已然没有什么不同!
端木若华有感寒意侵身,挣扎醒来,意识尚有几分昏蒙不清,便感颈间骤然一痛。
有人狠狠一口咬在了自己颈侧,她周身一颤,觉到有血顺着他的齿缝在往下流。
第337章游魂于千里
端木若华周身战栗了一瞬。
腰间系带被他解开,她抬手欲要压按住他的手,错位的腕骨猛然剧痛钻心,一撞到身前之人的手便疼得垂落,不住抖瑟。气息越发惶乱,冷汗涔湿了鬓发。
下一瞬便被赫连绮之压按在了崖洞这头突起的一块青石上。他埋头在她颈侧舔尽了从他牙下流出的血,而后便把脸移到了女子胸口,伸手就去解女子胸前的小衣系带。
端木若华双腕抬起推拒数次,未能撼动他半分,错骨的疼意反复传到她脑中,意识慢慢昏蒙不清,茫茫一片的黑暗中,心中惧意、惶意、无措都越来越深,她陡然喑哑着唤声道:“萧儿……”便似求助,更似本能。
赫连绮之的手脚都蓦然僵住,抬头看着身下的女人,原本被嫉与恨、怒与欲充斥的眼中,于此一声后,一点点爬上无边无际的怨毒和轻蔑。“什么清云鉴传人!你也不过如此!至高至洁至圣?!全是笑话!你早就和自己门下那小子苟合了吧?!”
赫连绮之伸手就要拽下女子裙下亵裤:“明明知道他对你的心思!却还把他留在身边!明明是清云鉴传人,却和门下男徒做出苟且丑事!你可真是清一的好弟子!一个抛妻弃子!一个和自己的徒弟乱——”
刀刃入肉的钝痛猛然从肩胛骨下传遍全身。赫连绮之本就圆亮的双目陡然睁得更圆。
回身一掌打去,对上了叶绿叶目眦欲裂、惊怒赤红的一双眼!
“你……”气息不稳,叶绿叶咬牙颤声,语声憎恶惊怒到了极点。“你这无耻弃徒!敢这样对我师父——”
一把格开赫连绮之那一掌,叶绿叶满面狠厉地拔出匕首,便向赫连绮之身上再度刺去!
赫连绮之退身躲开,目色冰冷而惊疑。
蝉西迎面予她面门那一拳,叶绿叶必受震荡,不可能还站得起来,除非是——
崖洞那头,一根带血的银针躺在被甩落砸地昏死过去的白貂身侧,长长的针身上裹满血与泥,针尾呈现出被震断过的尖锐粗糙。
赫连绮之双眼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