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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1 / 2)

无穷的远方,无数的人们。

都与他无关。

元璟府。

“江姑娘,殿下回来了!”

彼时江愿安正赖在塌上小憩,经过昨夜那番折腾,她白日里怏怏无力的很,躺在塌上读了会诗便着了,这一着便着到梁疏璟回来。

夕阳斜斜,连几朵残云都点缀的恰到好处。

她眯着眼睛远远瞧见梁疏璟手中拎着东西,揉揉脑袋费力打了个哈欠,不情不愿穿好鞋下了软塌。

梁疏璟猜到她是刚醒,将手中提着的木盒放到案上,看向霜浓和月见:“没给江少卿取张绒毯来么?”

昨夜落了雨,今日天色都罩着一层阴霾,若是不当心,还真要染了春寒。

“奴婢见江少卿在房内看书看的用心,便未敢进去惊扰。”

还看书看的用心,梁疏璟轻笑一声,“你瞧她这副模样,哪里像看书看的认真了?”

此言一出,不论是方才挨训话的霜浓月见,还是睡意未褪的江愿安,脸色都变得不大好看起来。

“哎,殿下这是带了什么回来?”见情形不妙,江愿安两眼一亮瞥到了案上那方木盒。

“带了些丰乐楼的点心,用完膳你们几人分了吧。”

语落,便留下几人独自回了书房。

梁疏璟记得当初从西域回来时,江愿安从千霜那处顺来的纸笺也是与蛊毒有关,后来趁她熟睡,那张纸笺又被他顺来了。他从案下的藏着的密阁中取出原先那张纸笺,将两张放在一起细细对比,不论是字迹还是纸张,看起来都出自同一本古籍,而见纸笺边缘被烈火焚烧碳化的痕迹,他猜这本古籍定有人要将它焚毁,而又被人抢救了出来。

事已至此,看来不得不再去一趟西域了。

正当他将两张纸笺收回密阁时,门口贸然探进一颗脑袋。

“殿下?”

梁疏璟板正起脸,冷冷应道:“什么事?”

“没什么事,喊你用膳。”一道清越的女声传来。

江愿安见他点头,便又笑嘻嘻将脑袋缩了回去,带紧了书房的门。

饭桌上,江愿安兴致冲冲问他:“殿下,你去宫里干什么了?”

梁疏璟头也不抬,专注吃着碗里的饭,

“去找皇帝商讨江知府的事情。”

“太好了,殿下你现在可是江府的大恩人啊!”江愿安含糊不清的夸道,眼中满是崇拜。

这话听的梁疏璟耳根都要磨出茧子来了,他懒懒开口:

“总奉承我是恩人,那你打算怎么报恩?”

江愿安也没想到梁疏璟一上来就要她报恩,默默低下头,假装认真吃起碗里的饭,不再回答。

“等江知府的事情处理好,我要离开府上一阵日子,你到时勿要跑空了。”梁疏璟沉思了许久,才将这件事说出口。

“你要去哪里?”江愿安紧随其后追问,梁疏璟这样动不动离开府上,已经不止一回了。

“你不需要知道。”

...她不需要知道?

江愿安气的丢下手中的碗筷就转身离开,连霜浓递来的帕子都没接。

“江姑娘!江姑娘!”霜浓焦急的跟在身后唤道。

“不许追,由她去。”

霜浓和月见回头看到梁疏璟那副阴郁的神情,只好停下了脚步。

江愿安气冲冲跑出去后满心怒火,只顾低头看路,等再抬起头时,她才发现自己早已将在朦胧月色下迷了路,环顾四周,她只依稀记得思君苑在前方。

无奈思君苑的大门锁的紧紧,她只罢坐在门前的石阶上扣起地上的草皮。

梁疏璟用完膳本想去卧房寻她,谁料寻遍了府上四周也没见一处人影,问起下人更是一个个摇头不知。真是气性大,梁疏璟叹了口气,也未敢停下寻她的脚步。

眼看坐了半晌,思君苑附近也未传来一声动静,江愿安才心慌起来。思君苑白日虽是一处好风景,但到了夜深难眠凄清,加上今日本就多云遮蔽,导致周遭更是凄凉极了。她本就孤身一人坐在这处,加上夜风萧萧,吹的她心中发怵。

不行。她总觉得梁疏璟有太多事情瞒着她,那么多那么多,她为什么就不能知道呢。更何况,连娘亲都不让她多问。

江愿安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几缕碎发,仍然坚定的坐在原地,将草皮扣的七零八落,很是难堪。

“每次生气总爱乱跑,你不怕我哪日找不到你么?”

直到梁疏璟那道熟悉又冷峻的声音传来,江愿安才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看去。

第35章孤月

“可你不还是找到了么?”

“倘若哪日我真找不到了呢?”

随着梁疏璟脚步逼近,那道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那我们就再也不见。”

江愿安话说的虽是硬气,却还是移开了带着几分胆怯的眸子,不肯看他。

梁疏璟轻笑一声,好一个再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