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中也不针对谁,纯看热闹,谁的热闹都看。
见路知三三两语就改变了风向,并且成功的祸水东引,杨树木从凳上一跃而起,咣当一声上住了门:“路哥!”
他激动的难以言表,“别的不说,明知道自己考不了三百分嘴还能这么硬——”
脸涨红的杨树木把大拇指竖到了路知脸上:“牛。”
刚就无语的路知把杨树木的手打掉,坑外人也就算了,杨树木他还算看得过眼:“我成绩挺好的。”
杨树木要是要路知这信念感,也不至于在a班抬不起头两年,他敬佩道:“路哥天下第一!”
“……”路知,“。”
他背过身,继续翻书。
杨树木则继续看手机。
这次考试涉及到调班,学生们空前躁动,老师虽然没发答案,但有能耐的学生一向不少,刚考完就把答案发到了群里。
咚。
文件接受成功,
杨树木嗖得点开,对完理综选择题后才想起来路知,他转身:“路哥,答案出来了,你要吗?”
路知的回答一向简短:“不用。”
杨树木刚想劝路知多少对一下就忽得闭上嘴:“你是不是都瞎蒙的,已经忘了你写的什么了?”
路知翻书的手一滞:“嗯。”
杨树木其实还挺同情路知的,他初中练体育的,到高中突然被他爸妈逼着走文化路:“你是不是也是被你爸妈逼来的?”
路知这下真的停住了,但还是道:“……没。”
杨树木只当路知死鸭子嘴硬,他絮絮叨叨:“我懂你的,我真的懂……我也是差生,也是被——”
杨树木也说不下去了。
他练体育时也是优等生。
他爸妈也曾以他为荣,而不是说大树你为什么一直倒数。
倏然停下的杨树木转过去,沉默地对起了卷子。
高中不止是张扬和热血,也是理想和现实开始冲突,头一次尝到生命的苦涩年纪。
……
停下来的路知盯着手机,开始思考起了自己的生计。
大少爷再穷也没穷到吃不起饭。
钱还真是个问题。
但他不能再接原放的钱了。
得赚钱。
——怎么赚钱呢?他唯一擅长的就是学习,难道给人补习?
就在路知怼完曾文光司马忠开始为钱发愁的时候,原放也到家了。
他的消息也过来了。
【joker:不是没钱了?】
【joker:收了。】
路知现在想到原放就脑子发烫,看到原放发的消息更是呼吸都快没了。
……
【joker:路知?】
原放站到了楼梯间。
看来他的感觉没错,路知这两天在躲他。
可那天回去之后还好好的。
他想问为什么,但路知讨厌他好像不需要为什么,他对他的喜欢就是他的原罪。
【joker:我知道你讨厌我。】
他这样管路知,路知只会更烦他。
但大少爷身上不能只有一千块。
他打字很慢,但还是发了出去。
【joker:本来就是因为我你才不得不回来的。】
……
【joker:对不起。】
“……”
路知闭眼。
路士章非逼他回来,无非是知道他们曾经很要好。
哪有什么对不对得起……无非是原放放不下而已。
他为什么没钱——哪怕是他……保持距离不给原放念想什么的。
他也一开始就没做到。
要是错,那他们都有错。
【x:是路士章非要我回来,不关你的事。】
……
【x:之前对你说是因为你……非常抱歉。】
原放靠到楼梯上,家里就他一个人,他也就没开灯,就手机屏幕白澄澄的亮着。
路知的消息静静地停着。
他单手撑着额头,把脸埋到更深的阴影里。
就差一年了吧。
你一个人到国外吃了多少苦。
原放刚想提手指骨就传来一阵钻心的痛,高强度的游戏,又答了一天的卷,铁打的人也承受不住,但他也不敢发语音。
你就要自由了吧。
【joker:牵连你回来。】
【joker:真的抱歉。】
……
路知眼睛有点痒,喉咙也有点发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