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龙:“。”
赵玉龙用鼻子喷了口气,把屁股转向了路知:“白痴。”
路知没什么表情。
他就是想当赵玉龙的终身阴影。
……
老王刚到走廊就看到路知和赵玉龙隔着老远站着。
这俩脾气就没一个好的,不对付也正常,但老让他们在门外等着可不行:“你俩谁来的早?今儿后勤来了,我再去拿把钥匙。”
路知没出声儿。
没换校区前一直是赵玉龙拿的钥匙,赵玉龙没想到老王会这么问,脸一下子就垮了:“我就这两天来的——”晚。
路知等赵玉龙出声才出声:“我。”
老王也不是什么事都惯着赵玉龙,开完门后把钥匙抛给了路知,用行动告诉了赵玉龙谁先来就是谁先来:“后勤你不熟,还是我去吧。”
路知接住钥匙后没直接进去,他站门口,抓着钥匙扣冲赵玉龙晃钥匙。
“你!”赵玉龙指路知,“你!”
舒服了的路知正要进去,没想到原放破天荒的也早到了。
晨寒露重,原放应该是骑车到的,他外套都还没脱,提包来的时候给走廊都带来了一丝寒凉,见路知看他,他也看过去。
路知沉默了下,转身进班。
原放这么早来也是没睡。
见路知都不想看他,他放书的动作一顿,也收回了目光。
路知心情差到可怕。
也不敢再看原放。
早自习才一下课,他顺着人流就走了,在小食堂待到快坐班才回来。
不仅如此,路知连觉都不补了,班里的人一但少到三分之一,他也会跟着出去。
到了十一点多,就要上最后一节课时,路知实在撑不住了,他刚趴到桌上意识都模糊了,但下节是体育课。
天热,大家都不爱上,杨树木刚下课就开始催:“体育课啊!都别迟到——”
三伏天,鬼都能晒化了,班里顿时吵闹起来:“不是吧,这么晒还上!”
“啊,我中暑了。”
“不要啊——”
困得要死的路知耳膜一鼓,脑袋也跟着扬了起来,表情瞬间很难看,但还是顺着大部队往外走,他走到走廊时顿了下。
男生扒着栏杆从三楼往下眺望。
今日无云无风。
塑胶的操场曝光在烈日底下,粘稠得像一滩融化了的冰淇淋。
……路知头疼欲裂。
操场上,一向“体弱多病”虎背熊腰的老师掐着腰站着:“同学们,见到我开不开心啊?”
刚下来就被晒萎的a班同学拖长了嗓子:“开心——”
体育老师姓杨,还壮的像盘羊,因此被学生们赐名老盘,老盘也是老阴阳人了:“开心咱就多跑两圈好不好——”
“啊?”
“不要啊。”
老盘口哨一吹,眼珠一瞪:“不想多跑两圈还不列队,放假给你们放野了是吧。”
老盘这大体格一拳能锤死他们八个,刚站的七扭八歪的队伍立刻齐整了起来,就路知没自己位置,站原地没动。
“转学生?”老盘没记住路知名,看了下花名册才叫道,“路知,你到原放前面去……路知?”
老盘不清楚,a班人可知道这俩人梁子不少,三十多颗脑袋跟看见逗猫棒似的小猫一样,齐齐地歪了过去。
“……”不太想过去的路知,“。”
看什么看,还指望他们再打一架呢。
好好一重点高中的学生不整天好好学习,天天这么八卦干什么。
啪得冷下脸路知一言不发地站到了原放旁边。
……
老盘一向心狠,说加两圈就加两圈,天热的好像蒸笼,学生们刚开始还成队的跑,第二圈就拉开了,第三圈彻底散开了,东一坨,西一坨的。
路知前两圈还撑得住,第三圈就开始眼冒金星了,心跳得很快,呼吸都开始发抖,更要命的是,他还好困。
杨树木刚开始就跟窜天猴一样跑了出去,原放却跑得挺慢的,现在也才跑到第三圈,他嗓音冷冷的:“路知。”
路知小时候身体很差。
一到体育课就请假。
转到桐花巷后倒是没那么差了,但还是不情愿上体育课,原放就总陪着他。
伦敦户外课更多,但没有原放了。
额发濡湿的黑发男生神情忽然有一丝微不可查的委屈,像做梦似的,他伸手抓了下原放的手腕,抓得很死。奇怪,抛弃原放的是路知,很多次梦到原放,不想让原放走的还是路知。
原放还以为路知要倒了:“路——”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路知如梦初醒,被烫到似的松开了原放,也避开了原放的手。
原放要说的话顿时卡住。
察觉到了原放的受伤,路知抿唇,但还是什么都没说的离开了……见了原爷爷之后,听到那一声声小知后,他就再也没办法再离开了。
他得留下。
……留下就更得跟原放保持距离。
路知没再看原放,闷头跑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