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你快点。”
陈今催了一下。
在房间那么久,一会儿他爸妈误会了,派出其中一个过来给他们黄牌警告就别玩儿了。
“等一下,换个药。”
陆应倬直接蹲下去。
陈今裹紧浴巾,一把抓住他头发面红耳赤地说:“你先给我穿条裤子!”
刀口那位置。
谁想耍流氓他不说!
“……”
陆应倬应声而起。
陈今直呼气儿,结果发现手心一把薅下来他几根头发,心一惊,刚打算道个歉……
“怎么还没长出来?”
陆应倬看他因又气又羞而疯狂躲闪的眼神,说:“本来就没有多少。”
陈今:“……”
“滚!”
关他毛事啊!
连别人的毛都要管??
而且谁知道生孩子要剃……操。
“没事儿,挺好看的。”
陆应倬怕地上滑,强制将人裹好抱起来带走。
依照陈今要求给他穿好裤子,消毒换药,嫩红色的刀口还没完全痊愈,他边涂边吹。
陈今靠床头冷冷看着他。
心想一肚子黄不拉几的想法还装!
但……
洗个澡真挺舒服的。
陈今被人捞进怀里吹头发的时候,心想服务真到位。
也即刻理解,为什么曾芸老让陆应倬照顾儿子,老师嘛,都喜欢聪明的学生,一点就通,不用大费周章一个知识点说三遍。
陈今就是被说三遍的那个。
“儿子满月你想设宴吗?”
陆应倬给他在长袖家居服里多穿了一件打底短袖,袜子给人从脚底套上,“要不要请朋友来?”
好问题。
陈今思考起来了。
孩子从何而来对外口径是一回事,还有陆应倬的身份,也够让人纠结的,“我考虑一下。”
“没事。”
陆应倬给他提出新的门路:“我请厨师上门在青徽公馆办也好,人不用太多,苏诃段柏钦他们会过来。”
“嗯嗯。”
陈今这倒是不排斥。
他生孩子这件事没公开,陆应倬有说段柏钦想来探望,怕他不自在,就搁置了。
人没到,人家把孩子的出生礼送来了。
陈今当时就问:“送了什么?”
有钱人送什么都让人害怕。
“这玩意儿。”
陆应倬把东西放到他面前。
陈今拿起来一看,车钥匙,什么牌子他不太认识,只问:“多少钱?”
“八百多万。”
陆应倬把段柏钦原话转述:“他说我的车清一色的黑灰银,给孩子用太压抑,新车定制了婴儿座椅和内饰,对孩子启蒙色彩不错。”
“……”
听上去不太妙。
陈今咽了咽口水,“车身什么颜色?”
陆应倬:“粉。”
开出去太显眼包了。陈今呜咽一声,“……我又不是生了女儿,等他以后结婚生孩子,这个礼你还,我还不起的!”
陆应倬:“客观来说,他不会有合法婚姻关系。”
“为啥?”陈今吃他递过来的蜜橘,“他条件好人品好还这么帅,你咒人家干嘛——”
陆应倬看他一眼。
然后说:“他只谈过男人,从上幼儿园就开始谈,很多个。”
陈今手里的蜜橘掉了。
陆应倬给他捡起来,“脏了,换一个。”
陈今抱着腿,善于求知:“就是你们这种圈子……不不不,你好像混得也不深,就是说段柏钦他这么小就很超前,是属于天生的吗,他怎么发现自己喜欢的是男人呢?”
“他们家就出了这么一个。”
陆应倬给他擦嘴巴擦手,“你下次问他。”
陈今努嘴。神经病吧这么问人家。
陆应倬的朋友都挺好的。
这是陈今完全认同的地方,出于信任,既然陆应倬可以把孩子大大方方分享出去的朋友,人品底色都应该很好,毕竟,他连陆家都没告诉……
“吃饭了。”
陆应倬拉他下床。
陈今观察他的状态。
其实这两天他就在想了。
陆应倬好像忘记了一件事,依照他对这货的了解,肯定不是忘了。
他不着急?
陆应倬见他心不在焉,搂着人走。
摸他生完孩子还有没完全消下去的肉,软软的,他问:“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