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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犬的自我修养gb 第12节(2 / 2)

顾清淮被迫直视桑妩,眼前女子一身艳丽红裳,额头缀着红色的宝石,整个人被夕阳镀上一层灿烂金光,本就妩媚的容貌愈发明媚妖冶,泛着暖光的肌肤吹弹可破,红唇翕合间仿佛带起旖旎幽香,带着股让人怦然心动的妩媚。

顾清淮倏地咬紧了唇,喉头无意识地上下滚动,修长的手指用力地扣住身下粗糙的树皮,脑中的那根弦摇摇欲坠。

空旷田野上晚风骤起,如同拂过一池春水,潋滟开动人的涟漪。

“呃——”

顾清淮突然痛苦地呻吟一声,脸色霎地惨白。

远在千里外的蓬山,看着琉璃盏里狂躁跳跃的蛊虫,脸色阴沉地像是乌云席卷。

顾清淮捂住胸口,痛苦地沿着树干坐下,须臾之间已沁出了一身冷汗。

“呵呵呵……”

桑妩却蓦地冷笑出来,缓缓站直了身子。

竟然又是这样。

每次她想要逼问他什么,他便是一副疼痛难忍的模样。

她俯下身一把握住少年颤抖不已的手腕,手下的腕骨冷白劲瘦,脉象却无丝毫异常,无病无毒。

这是第二次了。

桑妩脸色阴沉的有些骇人。

这个人竟然连续两次在她面前使用同一个把戏。是因为上次没有给他足够的教训,所以才越发肆无忌惮么。

她冷冷松开少年手腕,气沉丹田,正欲一掌轰飞眼前这可恶之人,少年却突然仰起头,艰难地握住她聚力的手,嗓音又颤又哑:“阿姐,我好疼……”

少年仰着头看她,一贯清冷的眼尾此刻泛着潋滟的薄红,素来淡漠的眼底似乎浸润着破碎的水色,深邃到让人看不分明,桑妩沉寂已久的心像是被突然撞了一下,连呼吸在此刻都为之一滞。

她感受到一股极其陌生,极其久违的情绪,慢慢在心中翻腾。

是心疼。

她在心疼眼前这个少年。

天边不知何时暗了下来,骤凉的夜风吹过,桑妩瞬间清醒过来,这人不过是在再次演戏骗她,就像在百花泉时一样。

当真是好演技,好演技!竟差点再次让她信以为真。

被人愚弄和诓骗的愤怒齐齐涌上心头,桑妩心中涌上一股难以抑制的暴戾和狂躁,既然他想演,她不介意加一把火,让他真的痛到后悔屡次骗她!

第15章察觉顾清淮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桑妩出手如电,接连封住少年身前天溪、天枢两处大穴。这两处穴道,一处是使人内力运行受阻,一处却是使人气血剧烈翻涌,若是两处同点,则会使人瞬间痛不欲生。

顾清淮骤然被点住穴道,本就苍白的脸庞霎地惨白,剧烈的疼痛刺激之下脊背痛苦地向后弓起,整个人重重地撞在树干上,一口鲜血猛地喷出——

“唔——”

随着鲜血喷出,少年的脸色竟诡异地红润了些许,脸上的痛苦之意也慢慢平息。

顾清淮难耐地捂住胸口低低喘息着,方才发生了何事,为何他会那么难受,像是有百只虫蚁同时噬咬心脉。上次在温泉池旁,他也是这般痛过一回,只是今日发作的更为剧烈,虫蚁噬咬的范围更大。

多亏阿姐及时封住他天溪、天枢两处大穴,否则他只怕要再次痛到晕厥过去,顾清淮靠在树干上艰难地抬起头,任冷汗从脸颊滑落,“阿姐,我这是怎么了……”

桑妩将少年的反应尽收眼底,本就阴沉的脸色瞬间像是覆了一层寒霜,这人竟是在她眼皮子底下直接冲开了她点的穴道!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能解开她点的穴道,甚至只是以吐了一口血的微小代价。

桑妩牙齿咬的咯吱作响,这人故意冲开她点的穴,却还要装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明知故问,好极了,好极了!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对她这般挑衅。

她心中怒火早已如洪水般滔天,面上却仍是一脸平静,故作困惑地问道:“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也很想知道,怎么每次我一问你话你就会突然这么,痛不欲生。”

顾清淮闻言皱了皱眉,以指搭脉探查自己的身体,他虽不懂医术,但凡是习武之人或多或少都能从脉象判断一二,而此刻他指下的脉象清楚地显示,他并无病症,更未中毒。

他是到天阙峰后才开始有此症状,方才也只有阿姐清楚该如何缓解疼痛,可是阿姐明显是不愿意告诉他缘由,更不想彻底解除他的痛苦。

顾清淮咽下心口翻腾的苦涩,既然这是阿姐想要的,他受着便是。

桑妩双手抱胸站在一旁,眼前少年虚弱地靠在树干上,乌黑长发如瀑般垂落脸侧,他方才明显是想到了什么却始终一言不发,是无话可说,无可辩解么。

桑妩唇边渐渐扬起抹冰冷的弧度,潋滟的眼底蕴着刺骨的幽光。

既然他不想说,那她就逼他说出来。不就是演戏么,巧了,她也会。

桑妩认真回想当初突破霜天功第九重后走火入魔的痛楚,突然间猛地捂住胸口,踉跄地退后几步,她垂着眼眸掩盖眸中清明,一手暗暗催动内力让脸色霎地苍白。

桑妩只顾演戏逼真,全然不知在那一袭似火红衣映衬下,她本来灿若春华的脸庞瞬间白到几近透明。

“阿姐你怎么了!”顾清淮脸色骤变,挣扎着起身朝她走来,桑妩眼睛一闭放任自己朝地上跌去,一袭红衣宛如大雪中被风吹落的红梅,可想象中的冰冷和坚硬没有到来,她跌入了一个十分温暖有力的怀抱。

这人竟是接住了她。

她闭上眼一动不动,很快,少年动了。他将手伸向她的手腕,似是想要替她把脉。

桑妩伸手捂住胸口,不着痕迹地避开少年的探查,这人竟敢趁机扼住她的命门,当真是好心机,方才不是还疼到话都说不出来,现在又突然能走能说了。

她想象自己此刻重病垂危无药可医,压低嗓音说道:“无,无妨,只是修习霜天功走火入魔的后遗症罢了。”

顿了顿,低软的嗓音愈发轻,似乎一口气上不来就要断气晕倒,“你,你不用管我,我休息一会儿便好,便好……”

说完神情黯然,心中却越发自得,当年她初入浮光教时便是靠着这身精湛演技取得教中护法信任,今日她倒要看看,趁她内伤发作,这人心神放松之下是否会趁虚而入,暴露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