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还有其他人在,瞿邵寒不好喊他过于亲切的名字,在他耳边轻声哄着:“我带你回去休息好不好,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哪儿不舒服,你让我看看……?”
不要脸的家伙,伸手就去解他的衣领,阮北大大方方给他看,胸前磨红了一片,天气又热,被汗液一浸,瘙痒的让他抓破了好多地方。
“还疼不疼?我给你吹吹?”瞿邵寒头低在他胸前,手上没消毒,连碰都不敢碰。
阮北脾气上来,喊着:“疼死了!我疼又能怎么样,烂命一条也没人管,你不是忙吗!你不是干大事吗?回来干嘛?反正你的心疼也都是嘴上说说,赶紧走,我不想看见你!!”
瞿邵寒声音极低的在他右耳边上喊了声‘宝宝’,“你别这么说,我怎么可能不管你,怎么能不心疼,我带你回去好不好,等你伤好了想怎么打回来都成。”
说着开始上手把他拉起来,身上军训穿的破衣服被他扯烂了口子,从他身上扒下来丢给身后的助理,他里面穿了件透气但十分土的老头背心,没被背心盖住的地方都有不同程度的红肿,瞿邵寒拿出给他新买的外套穿上,鞋都没给穿,抱起来就往外走。
阮北在他身上挣扎,又踢又咬,“你滚开,我算是彻底看清楚了,你就是这张嘴会唬人,跟我做出的一切承诺想反悔就反悔,那我以前说的也不作数,什么要跟我过一辈子,都是假的,这才多久,你就把我丢下这么长时间,说回来看我也不看……”
阮北越说嗓子渐渐沙哑起来,长时间积累的情绪再次决堤,眼泪哗哗往下掉,全是最近自己一个人忍受孤独寂寞的委屈。
这些话瞿邵寒挨多少次骂都没关系,可他听不得阮北嗓子哑成这样。
上了车赶紧给他喂水,阮北光顾着掉眼泪,扭头不愿意喝。
哭到近乎晕厥,眼前一黑,闹到脱力的往后倒去,只有短暂的一两秒,还是把瞿邵寒惊出一身冷汗。
“宝宝!宝宝先不哭了好不好,你乖乖的,我带你去医院,先不哭了……”
阮北抽泣两声,实在是没了力气,情绪发泄的差不多,身后被瞿邵寒胳膊抱着,两眼放空看着头顶。
瞿邵寒喂他水也不肯喝,担心哭了这么久容易脱水,擒住他的下巴嘴对嘴喂了两口才算安心。
不过脸上也重重挨了两巴掌。
“谁让你亲我的!我同意了吗!我告诉你瞿邵寒,以后再敢不经过我同意,对我来硬的,我死给你看!”
瞿邵寒抱着他的胳膊迅速收紧,眼里满是恐慌,“不行!把话收回去,宝宝算我求你,以后别说这种话了,我受不来,真的承受不了。”
他宁可阮北说一刀捅死他,也不想让他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
知道阮北不喜欢医院那股消毒水味,专门找了个医生上门给他诊治。
阮北简单说了一下这两天的情况,各种吃不好、睡不好,精神萎靡,每每从他嘴里蹦出一个症状,瞿邵寒心就颤一下。
医生给他稍微做了个检查,没有大问题,稍微有点中暑和低血糖,“他以前发生过类似的情况吗?”
瞿邵寒:“没有。”
阮北张着嘴,把没说出口的话憋回去。
“好好在家休息两天,减少外出,身上磨红的地方抹点药膏,两三天能好,再有这种情况要去医院做系统的检查。”
这话进到瞿邵寒耳朵里,就成了他病情严重,不好好治疗要进医院。
当下让医院给开了报告,下午送去了辅导员那儿。
他班主任也听说了这件事儿,阮北这个人他知道,是学校好不容易抢来的学生,刚见面那会没想过是那么白净的一个小孩,印象里身体挺瘦弱的,正儿八经的好人军训还能出点状况,更别说他那种一看体质就弱的小身板。
材料递交上去,没多长时间就被审批通过,好好一个苗子可不能出事儿。
阮北在床上一躺,直接昏睡到晚上,外面天都黑了,身上的衣服被全部换下来,清爽的感觉已经被洗过澡了。
胸前红肿的地方被抹了药,冰冰凉凉没有刺痛的感觉。
他刚坐起来没多久,瞿邵寒端着吃的上来。
阮北见了扭头背过身去,不看、不听、也不想吃他做的东西。
“你走开,晚上滚楼下去,客房有人打扫,你滚哪儿去睡。”
瞿邵寒上手扯他蒙在头上的薄被,“宝宝,你出来,有话好好说,你不能这么闷着!”
阮北劲没他大,眼看自己的‘保护罩’要没,干脆放弃,起身一脚踢下去,喊道:“我不要在这里!我要回学校,宁可跟那一堆人挤在一起,也不跟你这个混蛋在同一个屋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