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对她胃口的。
但是……
“那为什么要叫我起床?不是说我可以想睡多久就睡多久吗?”
别因为你自己是教师要早起,起床的时候就顺带把她也叫醒。
五条悟早已转身走远,正站在衣柜前,翻拣着为她准备的衣物。“你已经睡够久了,睡懒觉是放松,赖床就是任性了。而且——”
他关上衣柜门,捧着叠好的衣服走回床边,扯开了希珀身上裹着的被子。
“你现在没有咒力,离开我身边大概会被立刻杀掉吧。”指尖点在希珀的眼皮上,轻描淡写却戳中要点,“你这双眼睛太显眼了,还吞了宿傩的手指,那些老人现在可是怕的要死。”
“老眼昏花吗?连六眼都认不清?”她这话不过是随口吐槽,心里很清楚自己的处境——没有咒力的战五渣,一旦离开五条悟身边,那些盯紧她的人会立刻动手,杀之后快。
哎呀,谁让她偏偏长了双与六眼相似的眼睛?更别提吞下宿傩的手指后还活下来了。在那些人眼里,她毫无疑问就是六眼持有者与宿傩容器的结合体吧。
“哈哈哈哈!这么想确实能吓住他们。”一想到这可能性,忍不住笑出声,这大概是她听过最好笑的事了。撑床坐起身,自然地接过五条悟递来的衣服。
“哎呀,一边是六眼,一边是宿傩,他们会害怕也正常。”少女抬手将内衣绕到身后,刚要去扣暗扣,手指被五条悟拨开。他顺势撩开希珀垂在后背的发丝,帮她扣好了合身的尺寸。
对这份贴心,希珀坦然受之。套上衣裙,背后的拉链就被男人接手拉至顶端,末了系好领口的蝴蝶结。
“悠仁和胀相有血缘关系,而悠仁作为能完美容纳两面宿傩灵魂的容器,若想改变体质成为咒术师,就目前来看只有继续吞下宿傩的手指这一条路……”两人对着梳理出的信息讨论,琢磨着激活虎杖悠仁潜力的办法。
让虎杖悠仁继续吃手指是不可能的,她会抢先全吃掉,然后把他永远封印在体内。
“既然力量的本质都是诅咒,说不定我的那些孩子也能派上用场。”
她抬脚踩在五条悟的膝盖上,等着他套上鞋袜,有些好奇这次的研究课题,“好歹都是特级,多少有点特殊吧。”
那些孩子,确实算特级,对创造者的爱意凝结成的特殊诅咒,是属于希珀一个人的万能许愿机。
“那不是不是你的零嘴吗?”捏捏她的小腿肚,同时示意她去洗漱,一会该出发了。
“饿了能啃两口,渴了能补糖,还能拿去做实验材料,又听我使唤,可是一物百用的宝贝,可别小看它们。”希珀下床走两步回头,把鞋子脱下。
“换双平底的。”
她现在不适合穿鞋跟太高的,耗体力。
“穿上吧,这双鞋最配这件裙子,走不动我背你。”他刚摸出手机没看几条短信又塞回口袋,走过去蹲下,握着希珀的脚踝帮她把鞋穿回去。
“快去洗漱,早饭想吃什么?现在做来不及了,还是老样子?”
——冰美式和肉排沙拉,他记得希珀的早餐一直都是这个固定搭配。
“想吃披萨。”
“……”
一个低头,一个仰头,希珀迎着他的视线又强调了一遍:“要双倍芝士的。”
一大早就吃披萨?不讲究要营养均衡了?转念一想,这是她第一次更换早餐食谱,也不算多离谱的要求,偶尔顺着她吃几次也没什么。
“那动作快点。”
得到肯定的回复后,希珀转身哼着曲去洗漱,低头看自己的鞋尖,忍不住在心里腹诽。
这个男人跟五条老师都一样是控制狂——要穿的衣服、搭配的鞋子,甚至连被褥的香型,只要是她会用到、接触的东西,早在她来之前就被五条悟安排得明明白白。
搅弄嘴里的漱口水,吐出口腔里的泡沫,在心里分析拆解关于这个五条悟的信息。
再这么被他照顾下去,自己迟早要变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废物。可话又说回来——不用费神想任何事,连细枝末节都被人妥帖安排好的感觉,又确实该死的舒服。
她甚至不用把话说完,更不必刻意提醒,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他总能精准接手。
递东西时指尖从不会碰到她的手,睡觉时盖被子的时机都刚好卡在她要伸手的前一秒,连她目光偏移片刻,他都能下床去接温度适宜的水递到她手里。
没有一点突兀的殷勤,也看不出急切讨好的刻意,一切都自然得仿佛他们这样默契相处了许多年,彼此的节奏都透着熟稔。
少女对着镜子擦净嘴角,一个念头突然冒出来:这该不会就是他的目的吧?不动声色地让人依赖,也太狡诈了。
这种事五条悟真的做得出来,老师就做过,只是没他这样细致入微。
视线扫过洗漱台,从洁面乳到乳液,每一样都是她惯用的牌子,连她平时用的面霜质地都没买错。
“……”到底是细致入微,太妥帖了。
到这种地步,与其说是细心,不如说更像个掌控欲爆棚的窥视狂。
指尖触碰冰凉的瓶身,漫不经心地想着自见面以来和他的相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