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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站首页 > 再截难逃abo(1a2o) > 讨厌,但也没那么讨厌

讨厌,但也没那么讨厌(2 / 2)

很讨厌。

但是……似乎又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讨厌。

这种矛盾的情绪让她更加烦躁。她猛地站起身,想把所有东西都扔进垃圾桶!

可是手举到一半,却又僵住了。

最终,她只是愤愤地跺了跺脚,拿起那瓶冰牛奶,走进厨房,默默地插上了加热杯垫。

然后拆开一包润喉糖,塞了一颗进嘴里。清凉的甜味在口中化开,稍微缓解了喉咙的灼痛感。

窗外,躲在黑暗角落里的朱惜,远远地看到了秦舒阳台门再次被推开,看到了她取走了那个塑料袋,又看到了厨房的灯亮起……

她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她没有立刻扔掉!她拿进去了!她……她会不会喝一点?

一股微小却真实的希望之火,如同风中残烛,在她几乎冻僵的心底重新点燃。

虽然依旧微弱,但至少,没有完全熄灭。

她知道,这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秦舒的心里结了厚厚的冰层,需要她用十倍、百倍的耐心和热量去慢慢融化。

但她不再绝望。

她就那样,在寒冷的冬夜里,固执地守在楼下,仰头望着那扇窗。像一座沉默的望妻石,用最笨拙的方式,履行着自己“不会再离开”的承诺。

夜更深了。

楼上厨房的灯光熄灭了。卧室的灯亮起,又过了一会儿,也熄灭了。

整个世界仿佛都陷入了沉睡。

只有楼下角落里,那个快要冻僵的alpha,依旧睁着眼睛,守着那片黑暗,也守着自己迟来的、赎罪的决心。

她知道,天很快就会亮。

寒风刮了一夜,朱惜就在楼下角落里蜷缩了一夜。四肢早已冻得麻木,意识却因冰冷的刺痛和内心的煎熬而异常清醒。她死死盯着秦舒的窗户,仿佛那是茫茫黑夜中唯一的灯塔,尽管它始终一片漆黑。

天光微熹时,小区里开始有了零星动静。早起锻炼的老人,赶早班的上班族。他们好奇地打量着这个蜷在角落、脸色青白、眼神却亮得吓人的年轻alpha,窃窃私语。

朱惜对周遭的目光浑然不觉。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个单元门口。

终于,在她几乎要冻成冰雕的时候,单元门“咔哒”一声轻响,被推开了。

秦舒走了出来。

她显然一夜也没睡好,眼下有着淡淡的青黑,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似乎重新给自己套上了那层尖锐的铠甲。她穿着一件高领毛衣,严严实实地遮住了脖颈,外面是呢子大衣,围巾随意搭着,手里提着公文包,一副要去学校上班的模样。

她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昨晚朱惜蹲守的角落,看到空无一人时,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眼底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失落,但很快便被更深的冰冷漠然所覆盖。

她抿紧唇,快步走向小区门口,准备去赶公交。

然而,就在她即将走出小区大门时,一个身影如同从地底冒出般,猛地拦在了她面前。

是朱惜。

她几乎是从阴影里扑出来的,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脸色冻得发青,嘴唇干裂,唯独那双眼睛,布满了红血丝,却燃烧着一种近乎偏执的亮光,死死地盯着秦舒。

“小舒!”她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像是破旧的风箱。

秦舒被吓了一跳,猛地后退一步,待看清是朱惜,脸上瞬间覆满寒霜,眼神锐利如刀:“朱惜!你还没完没了了是吗?!让开!”

“我不让!”朱惜固执地挡在她面前,身体因为寒冷和激动而微微发抖,却寸步不退,“你去哪儿?我去送你!”

“不需要!”秦舒绕开她就要走。

朱惜立刻又挪步挡住,像个笨拙又不肯放弃的障碍物:“那我跟你一起去学校!”

“朱惜你有病吧?!”秦舒终于火了,声音拔高,引得门口保安都看了过来,“你跟着我算什么?!滚开!别逼我在这里让你难堪!”

“我不怕难堪!”朱惜的声音也大了起来,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我知道我错了!我知道我混蛋!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但你不能不给我机会!你不能连让我弥补的机会都不给!”

她的情绪激动,信息素不自觉地有些失控,冷冽的薄荷味带着绝望和哀求的气息弥漫开来,虽然极力压制,依旧对近在咫尺的omega造成了影响。

秦舒呼吸一窒,感受到那熟悉又陌生的信息素,心口像是被狠狠撞了一下,又酸又痛。她厌恶这种不受控制的影响,更厌恶眼前这个打不得骂不走、像个无赖一样的朱惜!

“弥补?”她冷笑,试图用更尖锐的话语击退她,“你怎么弥补?拿着你的破姜茶和破糖跟在我后面一辈子吗?朱惜,你不觉得你这样很可笑吗?!”

“可笑就可笑!”朱惜红着眼睛吼道,“只要能跟着你,看着你,确认你没事,当小丑我也认了!”

“你——!”秦舒气结,看着她那副油盐不进、豁出去了的模样,只觉得一阵无力感和烦躁涌上心头。她不想再跟她在大门口拉扯下去,成为别人眼中的笑话。

她狠狠瞪了朱惜一眼,不再理会她,快步走向公交站台。

朱惜立刻像块牛皮糖一样,默不作声地跟在她身后,保持着两三步的距离。

公交车来了,秦舒上车,投币。朱惜也立刻跟上去,手忙脚乱地摸出硬币投进去。

早高峰的车厢拥挤不堪。秦舒尽量往里挤,想避开她。朱惜却仗着alpha的体力,艰难地在人群中穿梭,固执地挤到她能看见的地方,用自己的身体勉强在她周围隔出一点小小的空间,阻挡着拥挤的人潮,尽管她自己也被挤得东倒西歪。

她的目光始终牢牢锁在秦舒身上,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守护和浓得化不开的愧疚。

秦舒能感受到那如有实质的目光,如芒在背。她死死咬着唇,看着窗外,强迫自己忽略身后那个人的存在。但车厢的玻璃上,却隐约反射出朱惜那狼狈却执拗的身影。

她心烦意乱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