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小厮提着热水在新房里进进出出,浴桶倒满后,沉临给了他们每人一贯赏钱。
殷姝打量着忙活的人,刚好和试水温的沉临撞上视线,她低头,他开口:“水温适宜。”
待他离开,殷姝走到屏风这边,摸索着婚服解法,没一会儿,她热出了汗,衣裙里外好几层,好难解开。
喜帕抹着额间,胭脂沾在了上面。
她想喊人,又怕叫人耻笑。
透过屏风,人影摇曳不定,姿态柔美,沉临没细看,继续给自己斟酒。等了好半天,他依然没听见水声,沉临担心道:“阿姝,你是有何不便吗?”
殷姝咬了咬下唇,羞怯道:“这婚服有些难解……”
沉临放下酒杯,起身往屏风那侧走,单手掀开纱帐,映入眼帘的是她乱了的黑发,发丝一缕缕地贴在脸上,平添几层别样的妩媚。
他挪开眼睛,心里砰砰直跳,垂眸道:“我来帮你。”
他自小研究复杂的机关,对于衣绳的绕法也颇有了解,很快便解开束紧的腰带,衣裙尽数剥开,只剩鲜红的亵衣。
他松开手,没有多看,转过身说:“你别着凉了。”
殷姝惶恐应声,他抬脚离开。
踩进浴桶时溅起的水花沾染了他的衣袍,沉临屏气凝神,走到红桌旁一口气饮下剩余的酒。
新房里酒气浓厚,殷姝别过脑袋,当热水浸过全身,她又开始犯困。
半刻钟左右,她睡着了,迷迷糊糊地察觉到有人用巾帕擦拭她的身体。
她知道这是沉临的手。
他虎口处的茧磨得她脖颈疼。
在他帮她穿上寝衣的途中,殷姝不留神握住了他的手,她被惊醒,忽地开口:“小丫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