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次趴墙偷看后,陈涧半个月不愿和沉临相见,甚至他都不敢出门,生怕在大街上碰见那丫鬟。
再相见,已是七月,换沉临给他赔不是,自己的例银尽数交到他手中,他好声好气道:“松淮兄莫生气了。”
陈涧比他年长几岁,已是弱冠之年,家中长辈赐字松淮。
他俩都是好脾气的人,向来不会同人置气,这也是为何两人会玩在一块的道理。
果真,陈涧收了下银子,轻声“哼”道:“这次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下次不要拉着我干丢脸的事。”
沉临应声:“绝对不会。”
就这样,重归于好的两人在茶馆里找了个地方听话本,近来沉临迷上了手工木雕,他不仅可以雕出栩栩如生的动物,就连人物也可以雕出来。
他俨然像个木匠师傅,还会用木头做一些暗含机关的小玩意。
走到西街边,沉临送给陈涧一个刚刚雕出来的旺财狗,他说:“京城都玩腻了,我想去凉州。”
陈涧撇嘴:“得了吧。”
他岂会不知道他的小心思,这些日子里,殷姝从未踏出殷府半步。病养好了,人却没兴致出门。
“你再耐心等等,祭月那天,殷小娘子肯定会出门的。”陈涧认真把玩着旺财狗,发现他真有功夫在身,这木雕狗和自己家的旺财一模一样。
祭月在八月十五,现在才七月,还有一个多月……沉临不敢细算。
他拿出新的木头,想雕一个殷姝,起先一直不敢下手,怕雕难看了,如今练习了那么久,手艺应该有长进吧。
走到回家的路上,沉临终于雕出了她的身形。
可惜物件终究是物件,没有活人万分之一的风韵。
倘若他真是女儿身该有多好,那样便能拿着手帕去寻她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间秋叶落满了后院。干枯的枫叶清扫不过来,脚踩上去,一排排脆脆的声音有点好听。
沉府前前后后挂满了灯笼,后厨开始调馅捏皮做月饼。
辰时,沉临醒来,推开房门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他拉起一个小厮问道:“今日是几月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