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黑透了,她托腮坐在餐桌边,感觉客厅的灯光比平时更白亮,更冷漠。白天时高小景说了好多话,她也说了很多话,一顿饭吃仨小时,可家里安静得跟异世界似的。
等陈佳辰洗澡泡澡又做完一整套身体护理,已经八点半了。她裹着丝质睡袍下楼来,坐在大厅沙发继续看《台风天》,一边看一边无法控制地感到伤感和懊悔。
不应该为了某种精神需求这样对待高小景。陈佳辰当不了救世主,二十年前不能,现在也不能。如果她没有能力把高小景从虚无中拉出来,就不该给予他希望的错觉。人总是贪心的,她太了解这个了不是吗,一点点温情,足以让陈佳辰高小景这类人误以为找到了己身与世界坚定稳定的联结。连自己的生活都搞不明白的人居然妄想救赎其他人。她比高小景年长整整二十岁,除了不痛不痒的关心和鼓励什么也给不了。为什么?陈佳辰很悲哀地想,她太弱。弱者在年轻的时候还有青春,还有逆袭翻盘的可能性,到了中年还有什么呢?尘埃落定,在日复一日中反刍自己的失败人生。
想得正入神,玄关响了,陈佳辰放下书走过去。瞟了眼时间,九点多了。
周从嘉挽着外套靠在门口,身上有浓重的酒气,垂着眼睛,一脸被工作先强奸再骟割的麻木。
无需任何思考,陈佳辰熟练地跪下身摆拖鞋,捧着周从嘉脚腕给他脱鞋,正脱着她突然觉得自己是巴甫洛夫的狗,肌肉记忆都练出来了。狗还得到食物了她得到啥了?
陈佳辰瞬间悲从中来,腾地站起身,气道,“你没长手是不是,你自己脱!”
周从嘉愣住,站那没动,抬眼看向她,他眼睛里有好几道过疲劳的红血丝。
陈佳辰马上心软了,一边腹诽你真他妈是个老巨婴,一边又哀叹没有我你可怎么办,身不由己地蹲下去要给他换另一只鞋。还没跪稳,周从嘉突然弯下腰,一伸手把她推到一边,自己换上拖鞋往楼上去了。
周从嘉从浴室出来时,主卧床上没人,他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深吸一口气,去了陈佳辰的快乐老家。
被子拱起一道人形,他坐在床边往屁股的部位拍了拍,伸手去掀,没掀动。周从嘉脸色一沉,一使劲把整个被子扯翻,陈佳辰抱着巨大的软枕,脸深深埋在里面,一副拒绝沟通的姿态。
周从嘉忍无可忍,“你差不多得了,回主卧去。”
陈佳辰突然扔开枕头坐起身,眼睛和鼻头红红的,带着浓重的哭腔嚷道,“你扒拉我!你扒拉我!你居然敢动手扒拉我!”
周从嘉面对突如其来的指控愣了一下,意识到是玄关换鞋那茬,他当时确实挺窝火,可他真没用力啊。周从嘉赶紧把八爪鱼似的女人硬抱在怀里按住,往她屁股大腿上揉按,服软道歉,“对不起,没摔疼吧?摔到哪了我给你看看?”
陈佳辰一边哭一边推他的手,“不用你看,你推我的时候你怎么不看!”
周从嘉以为她真摔伤了,忙把女人放趴倒,跨在她腿上。一手攥着她两只手腕摁在后腰上,一手撩起睡袍和睡裙,把内裤往下扯,往雪白的屁股和大腿上不知道是检查还是挑逗地揉搓好几把。
陈佳辰气得干扑腾腿,感觉下体湿漉漉吐着液体,更生气了,“别捏了没摔坏!”
“你有证据吗?”
周从嘉把薄薄的内裤顺着膝窝小腿继续往下扯,扔到地上,俯身压上她后背对着耳朵眼吹气,“我帮你测试一下功能受没受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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