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且慢!”高翼正要动手时,高昂忽然出现:“父亲,何故鞭挞兄?为其娶妇?为其想男女之志?”
他手上也不闲着,直挽住那马鞭,令其无法施展。
“孽子!你也来了!!此次的荒唐事,定有你的谋划,我今日就打烂你两个的驴首,以解心头之恨!!!”乃父奋力挣了挣马鞭,但怎么也不能从他手中夺下。
“父亲听我一言,我排行第三,早已娶妻,小妾数名。兄为长子,大我四岁,至今未婚,且无一妾。兄年已逾二十,而我大魏习俗,男子十三四普遍成婚,不到二十便已为人父。由此观之,兄实为旷男。”
高乾在一旁尴尬地咳了咳,欲暗示他停下,高昂却全然不顾地继续道:
“既为旷男,那娶妻有何不对?父亲既不履行为他婚配的责任,那兄自行寻觅门第相当的女子,带回家中以成百年之好,有任何问题吗?”
高翼被这一通歪理气得发疯:“妈的,你等倒是还委屈起来了!当日夫人还在人世的时候,让他连看了几个中山(于今河北)张氏的未婚少女,他不是心高气傲、挑三拣四吗?不是嫌弃人家不够美貌吗?这纔老大不小还娶不了妻的,难道这笔帐也要算到我头上?”
“父亲,公平点说,张氏虽是母亲的娘家,但确实无甚美貌基因,就连我敬爱的夫人。。。咳咳,我是娶妻娶贤的,但也忍不住抢了几个漂亮的来,更何况兄这样眼光极高的情种,争会满足于娶一个相貌平平的女子?好色乃是男子的天性,天性——不可违啊。”高昂大言不惭道。
原来,他兄弟二人已是劫掠女子成了习惯的。。。贞华惊骇地想。
“再怎么说,也不该强抢他人之女!闹成这样,教我如何对崔大人交代?如何在其他大族面前立足?”高翼不胜愤慨。
“高崔两家,俱为华族,门户相当,天作之合。今日的局面,父亲理应欣然应允,而非气急败坏,说甚要遣返她的话。既有了夫妻之实,还要退还给人家,岂非更大的侮辱?嫂若如此回去,该遭受多少白眼与讥笑,父亲您设想过吗?您所谓的正义,难道不是陷她于火坑?!”
“你!。。。若非你二人数为劫掠,屡犯公法,又争会无正经人家敢嫁女?你等扪心自问,以乾邕的声名狼藉,我有何面目上门议婚?”
“所以嘛,此桩婚事,正省去了父亲的烦恼,您只需祝福,静待嫂怀妊的喜讯便可。”
高翼无言以对,静心思之,既已有了夫妻之实,便是木已成舟、再难挽回了,此时就是杀了乾邕,也换不回崔氏女的贞洁和名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