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珍珍用膝盖按住公鸡,腾出手来咔得就是一刀。
公鸡:咯——
它拼尽全身力气用力一蹬,岌岌可危的草叶子咔嚓断开。
宋软一抬头:“我咋听着这声儿不太对呢?”
系统正看到白桐本被老乡藏起来下一秒敌人要进来搜了,紧张得cpu都在冒电光,哪儿有心情管其他:
【有啥不对的?人家快死了发啥声儿都是正常的,你快翻页我这面看完了】
宋软一想也是,便继续全身心投入到故事里,不再关注外界的声音。
看到白区长被抓,还被敌人上各种酷刑,一人一统都气得够呛,边看边骂,激动得恨不得钻进去和那些狗东西打一架
看到最后壮烈牺牲为后人纪念,宋软半天没缓过神,把书往炕上一丢,靠在窗台上闭目仰头地缓和情绪。
突然感到眼角一热,她伸手一抹,指尖一片流淌的鲜红。
宋软惊呆了,磕磕巴巴打颤:“我、我真这么投入的吗?看看看、看出血泪来了??”
系统也沉浸在情绪里半天提不起劲,懒洋洋地往院子里一扫描
【卧槽!!】
它像被烟花崩了屁股一样猛地窜进来。
“宋软——”
韩珍珍终于顶不住了,崩溃又凄惨地大叫出来:“宋软啊你快出来帮我!这个鸡、这个鸡……啊呜呜呜!”
宋软疑惑探头,原本半睁不睁的眼睛搜顷刻间瞪圆了。
只见原本还算整齐的小院此刻宛如凶|杀案现场,哪儿哪儿都是鸡血,一只脖子都被隔了一半、头还耷拉着的公鸡扇着翅膀连飞带跑,血飙了一路。
柴棚前的驴被吓得“哦~哦~”叫,蹬挪着往里面移,瞪大的驴眼比被宋软带回来的任何一刻都有生气。见宋软从窗户边露出头,脑袋一直朝她的方向偏,大叫着求助。
韩珍珍茫然又无助,本能地一边尖叫一边举着刀追,那鸡就冲得更快了。
一片窜动的红啊,像冬天里的那把火一样灼得人眼睛疼。
宋软连滚带爬地从炕上爬下来,冲出去抓这乱窜的火。
那鸡见杀神又多一个,扑腾着翅膀猛地一跃,或许是濒死爆发出的巨大求生欲望,竟然直接拔地而起,腾空飞过了右边的围墙。
两人猛地追了出去,就见那鸡呈抛物线的后半截,擦过孙婆子家低矮的栅栏,恰好掉了进去。
院子里传来“嗷”得一声惨叫。
两人面面相觑,韩珍珍都快要哭了,语无伦次的说;“我我我,我真不知道,它被割了头还这么能跑啊。”
宋软都还没回过神:“我也是第一次见识。”
吴建国一觉睡到大中午,昨天晚上吃的饭已经被消化干净了,他摸着自己咕咕叫的肚子,闭着眼指挥:“老婆,老婆——今天去买点坐膀肉,炖红烧肉吃啊。”
喊了两声没人应,他皱着眉坐起来:“你又闹什么脾——”
对上低矮发黄的土墙,他这才猛然想起他已经穿越的事实,现在他才是媳妇。
真他娘操蛋。
他骂骂咧咧地穿鞋走去,其他人都去上工了,屋里屋外空无一人。
厨房里冷锅冷灶,一粒米都没给他留。橱柜上铁将军把门,明明晃晃昭示着对他的防备。
“狗屎东西,真不把媳妇不当人。”他骂道,顺手摸了个柴刀,抽出柴刀冲着柜子一劈,薄薄的柜门应声裂开。
在外当兵的赵家老二每个月都会寄一部分津贴回来,所以家里的粮食并不算稀缺,一大桶玉米碎、半盆糙米一样的东西、一袋麦子面、半麻袋的地瓜和土豆,最上面的竹篮里还装着一篮子鸡蛋。
他不太会做饭——哪儿有男人做饭的?遂直接拎走了那篮子鸡蛋,打算煮着吃。
造了大半盒火柴,终于勉勉强强升起了火,他本来打算把一筐鸡蛋都放进去的,想了想还是留了三个——虽然这家人不把媳妇当人连饭都不留,但他以德报怨地愿意给他们留点,希望他们看到了能被感化,好好反省自己的错误。
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填饱了自己的五脏庙,他搬把椅子坐在院子里开始琢磨自己怎么才能回去。
他现在现代再怎么穷再怎么累,起码有肉有网有游戏,家里的小事还有他老婆操持。要是穿到哪儿当王爷皇帝就算了,但是穿到这个穷又破、几个玉米饼子居然还是佳肴的鬼地方,最关键他一个大老爷们还成了个嫁了人的老娘们——呸!
他一定要回去!
绞尽脑汁地把自己的穿越之路复盘了又复盘,终于他灵光一现:
他是觉得他媳妇有毛病,吵架的时候说了句要是他给人当媳妇肯定比她好,然后就穿越了,怎么看怎么像是哪个闲的蛋疼的狗东西不相信,把他丢过来让他证明自己所言非虚的。
那他要是真的做的比他老婆好,成为一个好媳妇,是不是就可以回去了?
正这么想着,突然从天而降一只脖子都被割了一半咔咔往外滋血的鸡,咚地砸到他的怀里,血糊淋漓地把他吓得一下子坐在地上。
待看清鸡的样子,他眼睛一亮:天降公鸡,还是被杀好的?
是不是意味着他的想法被老天证实?只要做个好媳妇,就能回去?
他一瞬间浑身充满了力量——做个媳妇有什么难的,不就做做饭扫扫地,也就他老婆小肚鸡肠才天天和他妈他妹因为鸡毛蒜皮吵,换了他来肯定不一样!
等他回去了,正好拿他这段时间的经历教育教育自己的老婆,省得她一天天装得自己受了多大委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