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秉钊刚要迈进浴缸,被霁月出声叫停:“等等。”
他止住动作,裸露站在她面前,像一件站在橱窗里的假人模特,只是裆部那一块异常优越。
霁月饶有兴致的在他身上打量,半天才给出指令:“去把你的刮胡刀拿来。”
陆秉钊略带疑惑。
她一没胡子二没……那什么毛,如何需要用到刮胡刀。
虽有困惑,却没问询:“手动的?”
“嗯,可以。”
陆秉钊换了一张新刀片,又取了新的剃须泡沫,将其意义放在浴缸边的置物架上,准备妥当后迈进浴缸。
浴缸很大,躺七八个人都不成问题。
二人隔了几分距离,互相对视着,还是霁月率先笑出了声。
“陆厅平时洗澡也这么快吗?”
陆秉钊下意识想要点头,又品出她话里的坑。
太快是不是嫌他之前没让她尽兴,难怪说什么不满足。
心里盘算了一二,才抬头回话:“日后可以慢一些。”
没听懂的霁月:“?”
好好好,也是怪爱干净的。
她移动到浴缸边,捡着剃须刀和泡沫游走,慢慢靠近他。
缸里充满了泡沫,掺了沐浴液的水池很滑,她手上拿着东西,免不了挪一步滑叁步。
临到他附近,嘟嘟囔囔的唇撅着,看得陆秉钊哑然失笑。
到底是勾手将她拉近,有了水的托力,她轻飘飘浮起,分开双腿驾坐在他腿上。
二人面面相觑,呼吸逐渐升温。
霁月伸出食指戳他的下巴:“刚刚戳死我了。”
陆秉钊抚上下巴,她摸过的地方确实有一片扎手的胡渣,难怪她蹭动的时候频频发抖想逃,是被戳得受不了了吗?
她打开盖子挤出泡沫,把唇周一圈挤满后,压着剃须刀轻轻剐蹭。
手法并不熟练,每刮一下,嘴巴都要跟着用力。
陆秉钊静静看着,没了动作。
“最近是不是又没有好好休息?”
霁月伸手扯了张面巾,擦拭剃须刀上剐蹭下来的泡沫和胡渣碎毛。
掩在泡沫下的喉结滚了一圈,闷出一声“嗯”。
“来之前还在工作?”
她这话很像一个妻子发出的质问,陆秉钊内心触动,再度“嗯”了一声。
霁月歪着脑袋细细刮过唇角,话里有些埋怨:“难怪眼下又是青的,胡子也这么长。”
“就算你近期没有采访和面众行程,也该注意一下形象吧?”
“别的不说,要来见我了,是不是起码收拾一下?”
陆秉钊唇角轻抿:“怕你冷。”
她的脾气很倔,若是他不出现,她真有可能一直待在陆宅门口,等到天亮。
心急如他,穷乡僻壤的地方,他也无法私占公用,只能坐最近的大巴,辗转打车回来,太晚私家车不愿上山,他只能提前让司机下山候着。
即使他用了最快的速度,看到她缩在石狮下瑟瑟发抖,他还是责怪自己,不该一言不发就离开,也不该来得这么慢。
“是怕我冷,还是怕我走了?”
霁月唇角勾着,拿着剃须刀的手耀武扬威,在他面前晃出刀锋。
似乎在威胁:好好说话,不然刮花你的脸。
未刮干净的脸上道道白色泡沫织成蛛网,像她朝他吐出的蛛丝,他逃不掉,也不想逃。
陆秉钊深深吸气:“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