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您不担心她趁乱跑吗?”
“跑?”男人鼻腔哼出一声轻笑,把玩着还略有温度的手机,不在意:“跑了不是正好么,她那么想出去,那就在外面多吃点苦头,吃够了就知道呆在哪里最安全。”
时生顿住,差不多也能明白他的意思了。
他并非真的不计较,而是慢慢陪她玩,毕竟这只小鸟是他枯燥繁忙的日子里唯一的乐趣。
至于会不会玩死,那就要看命。
跑了正好提供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继续惩罚折磨那女人。毕竟是自找的。
事实如此。
魏知珩轻蔑地笑了。
近段时间,柴尔德发现ella与关在下面那女人关系好了不少。具体表现在每次饭点她都会亲自去一趟房间,甚至于亲自端饭过去喂她。
两人好得能穿一条裤子,根本没时间理他。
做完了今天的手术,消杀室内,男人先一步脱完衣服,拦住她去路。
“今天老板会过来,我们要去做汇报。”柴尔德眼也不眨地拿公事压她,甚至讲起了道理:“别这样看我,你总和她待在一起,魏先生想必也会不高兴的。”
“有什么好不高兴,我又没做什么。会议是下午叁点,还有二十分钟,赶紧过来吧,别再废话。”ella脱完了衣服换上就往外走。
嘭地一声,柴尔德皱眉。
这ella真是脾气越来越臭了,一点耐心都没有。
宽大的会议室里,徐诚早早坐在位置上,一侧穿短裙的美女秘书低着头给他翻阅文件。
一天前他就回了缅甸,先去了一趟佤邦,哪知那佤邦司令油盐不进,忙着打仗连个见面的机会都不肯给便驳回邀约。害他白白浪费时间。
秘书懂事合上了文件,撤到一边等吩咐。
两人一前一后进来坐下,公事公办进行了研究所的特效药进程汇报。目前还算是顺利,实验已经达到最尾阶段,这已经是第十批猪仔了,药性经过稀释,基本没什么毒性,不良反应也经过测试,基本可以忽略不计。给那群怕死还想玩兴致的富人而言足够了。
这点小钱都不是他想听的。徐诚敲敲桌子:“我不在的时间,魏知珩有没有交代什么?”
柴尔德下意识看向ella,只见女人面上无波无澜,并且先他一步回答:“魏先生那边只是让我们照顾好文小姐。”
这事情他知道,前脚做完了手术,后脚把人关去了冷藏室,谁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算盘。徐诚揉了揉眉心,烦躁不堪。
他这段时间愁得很,前脚叁江市场的事情还没处理完,小儿子后脚在亚罗街市场明目张胆就被推上车跑了,警署监控查也只查出是当地某个混混帮收钱办事,结果私下查来查去,交接的人早就死了。
这是有人要整他。
他高价买的侦探消息还不知道有没有结果。
现在是生是死根本就不知道,黑白两条路都下了追杀令,但求一个平安。
ella看见他沉声,没跟魏知珩撕破脸那就把人照顾好,现在还有合作,不要在这个节骨眼出事。
毕竟于缅甸的试基地目前只有东枝,他想当然地要扩大地盘。且魏知珩不完全算是一个稳定的保障,原本还想着借助孟邦和缅政府交好的关系疏通一下,接下来扩地也方便得多,可一眨眼,现在魏知珩跟政府军宣战,无异于断他财路。这颗大树可算是摇摇欲坠了。
结束完汇报,ella没多逗留,而柴尔德有话要留下来继续会谈。她将门关上,先一步离去。
门刚一关上,里面似乎又传来大声的谈话,是老板,看起来很是不愉快的样子。
柴尔德说了什么惹他不快?ella顿住,想要贴近些听,可模模糊糊又没听到柴尔德说话。反而是徐诚自言自语地发脾气,什么查到了,看那样子应该是在打电话。
也不知道谁的电话能让他大发雷霆。ella没多想,转身便走了。
到了晚上,ella和往常一样,端着托盘下去看那还在等着她的女人。
昏暗中渗出一丝光线,床上的女人闻声苏醒过来,动作机械地掀开被子起身,懂事地坐在床边等待ella过来。
美艳绝伦的脸蛋儿在黑暗中似乎都失去了它原本的魅力,此刻苍白而空洞。
文鸢微微抿起一个笑,“我等你很久了,ella,你迟到了吗?”
房间里没有钟,她只能凭感觉去判断。
“抱歉,今天老板回来了。”ella将东西放在地上,似乎又觉得不合适,这像在喂狗。又将东西端着,让她拿。
两人坐在床边畅谈,不知道的还以为关系很好。
文鸢转动了下脖子。她没什么食欲,勉强喝了点牛奶饱肚子。
那监控又闪烁了下,她知道那是信号短暂被屏蔽。ella是个很懂事的人,也很识趣,那些话她并不是一句也没听进去。
思绪回到那天。
ella是个聪明的女人,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但她想不通文鸢究竟会说些什么,还有什么话是能给她的,于是当晚,她再次前往那个房间。
她所猜的也不错,文鸢确有话想说,但话并没有直白告诉她。
文鸢望向坏掉还没安装修好的监控,这是她们唯一一个可以不被监视下谈话的机会。再有两个小时,监控就会安装好,她也将不再自由。
第一句,文鸢告诉她:“我身上有你想要的,是么,ella小姐。”
ella下意识后退,危险地看着她:“什么?”
“我听见了你们的对话。”文鸢指着门,用仅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你想要我的眼睛?”
“这并不难。”
ella猝不及防,醒了后才反驳:“你多虑了,我没有这个想法。”
“是没有还是不敢有?”文鸢步步紧逼,站在她面前,鼻尖呼出的气体变冷,令ella束手无策,“你害怕魏知珩生气降罪对不对?如果我有办法让他不生气呢?”
后退的女人眼睁睁看着她说出一句又一句鼓动的话,最后停在:“我需要你的帮助,如果你想要,我们可以做一个交易,我把一只眼睛给你,还能有办法让你不受责罚,但你要想办法把这里的监控都给拆了。”
“我看你真是疯了!”ella不可思议,“你这是在故意设套,我不会上当的,这种忙,我没办法。”
在她仓皇离去时,文鸢极小声地告诉她:“你可以考虑,我在这里等你。”
事实上文鸢猜的一点都没错,ella是一个极度骄傲自负的女人,越限制什么,她越要去触犯。在第二天,她就见到了前来看望的ella,而监控也随之修好了。
ella并未直接答应,相反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只是自那之后,每天固定回来看看她,似乎还在犹豫不决。
看着只有ella走时才会微微闪烁几下的监控,文鸢十分清楚,那些话ella听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