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办公室里只剩任悦桌前一盏孤灯。
她对着电脑屏幕上“音乐创新教室”的初步构想,轻轻揉了揉眉心。这份由匿名捐赠方指定的项目,像一份突如其来的礼物,却也带着沉甸甸的压力。
起初,她心中并非没有疑虑。
近期与某人不期而遇的频密,加上主任特意提及她正在负责的文艺汇演——这些看似无关的线索,像散落的珍珠,在她心底串起一个不敢深想的猜测。
一个荒诞的念头一闪而过:捐赠人,会不会是他?
但下一秒,她就用力掐灭了这丝火花。
“不要自作多情,任悦。”她轻声自语,将那点莫名的悸动归结为自己的过度敏感。
毕竟,一个早已开始新生活的人,何必大费周章地介入她的工作?
她深吸一口气,将全副精力投入眼前的方案。这是她的战场,与任何人无关。
接下来的日子,她和几位老师反复研讨方案,几个人几乎没有离开过办公室。从预算编制、乐器型号到空间规划,每个细节都经过层层推敲。她翻阅历年档案,比对设备参数,连墙面的配色方案都要反复斟酌。
当指尖划过那些昂贵的音乐器材名录时,一种久违的职业热情在心底苏醒。她沉浸在对理想教室的构想中——哪里放置智能钢琴最合理,哪面墙需要加强隔音,哪个角落可以开辟成小乐团的排练空间……
窗外日升月落,光影在她专注的侧脸上流转。那份《音乐创新教室建设计划书》仿佛成了她与世界对话的唯一窗口。
此外,心底有种说不清的紧迫感驱使着她,像是在与某个无形的影子赛跑。这个感觉是无来由的,任悦自己也说不清楚。
但她知道,她不允许自己出错。
城市的另一端,罗翊琛刚结束一场越洋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