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有责任，要保护小呆瓜的前途和事业。
他一定现在就直接给贺女士出个柜了。
见他这么答了，贺丽秋也没什么可以再教训的了，于是转过头继续跟裴年明聊起来。
周靖云垂下眼帘，不去管裴艳艳会有什么反应。
暗自打算起，明早跟贺女士一起喝早茶时，干脆顺便出个柜。
贺女士本来是学艺术的，近年来行事有倡导追求个人自由。
据他所知，她自己身边，就有几个拥有同性恋人的朋友经常来往。
以前他没跟她提过自己的性向，是觉得压根没这个必要。
现在跟她说明自己有对象，叫她以后也少操这些心。
反正20多年来，她也没怎么管过他。
那么现在也别管了吧。
周靖云到得本来就晚，其他三人早就吃的差不多了
几人在周靖云进来之后，又加了热茶说了会儿话，贺丽秋的手机就开始响了起来。
她今晚约好的第二波朋友，已经开始催了。
眼看着这顿饭不能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贺丽秋朝着裴艳艳递了个“你放心”的眼神。
今晚身边的人多，不好说话。
等明天她跟儿子独处时，她再好好跟儿子说道说道。
就凭她儿子这颗不知像到谁的榆木脑袋，肯定是要徐徐图之的。
贺丽秋起身，一手亲昵地挽住周靖云的胳膊。
“那我们这顿饭，就吃到这里吧。”
“反正我还要在b市待几天，过两天我们再约。”
冲着裴家父女说完，她又仰头看着已经比自己高了快两个头的儿子。
“靖云，我把地址发给你，你让司机载我们过去吧。”
周靖云任她挽着，轻轻摇了摇头，“我今天自己开车过来的。”
“我送你过去，就在附近开个房间休息了。”
周靖云今天确实已经很累。
除了上午的工作之外，自己开车往返的车程就有几百公里。
被贺丽秋用母爱亲情为借口，骗过来吃了顿相亲饭。
他没有当场甩脸子走人，全靠小呆瓜那时可怜兮兮地一张脸，和那句“我连妈妈也没有”在他脑海里撑着。
这才能克制住情绪。
他实在不愿再勉强自己，继续陪着精力十足的贺女士，去呼朋引伴了。
贺丽秋听他这么说，却还是一脸委屈。
她难得回来一趟，朋友们都热情接待。
怎么偏生自家儿子，只陪着吃了半顿饭就要走？
“靖云，妈妈在国内待的时间也不多，能和你这样在一起吃吃饭，说说话的时间也不多。”
“你就不想多陪陪妈妈？”
周靖云迎上她充满委屈和指责的眼神，内心毫无波澜。
他不是已经习惯了她这样，凡事只以自己为中心吗？
为什么还是会觉得心累？
他一路赶过来，坐下几十分钟，也没听到她问他一句：
今天工作忙不忙累不累？
连夜开了这么长时间的车过来，乏不乏？
周靖云吸了口气，语气平静，“我明早接你去喝早茶，到时候也可以好好说会儿话。”
贺丽秋第二摊要去的，是一间酒吧。
就算他上陪着她去了，也顶多就是坐在沙发上看她，端着酒杯如花蝴蝶一样在朋友间谈天说地，高谈阔论。
根本不会有时间，给他们两个说些什么“温情话”。
何况这个东西，几乎也从来没在他们母子间出现过。
贺女士当他面说得最多的事情，就是吐槽他的爸爸。
比如，他爸爸新养的女人是什么来头？
他爸的品味是不是更差了？
玩的这么花，究竟什么时候会在众人面前露馅？
对他来说，这些话从小听到大，少听几句也无妨。
这时，裴艳艳带着一身浓郁的香气凑了过来，她亲热地挽上了贺丽秋的手臂。
“贺阿姨，建云哥哥累了的话，那我陪你去吧。你看行不行？”
裴艳艳笑得温婉乖巧。
看得贺丽秋只想把自家儿子给扔了。
所以嘛，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都在想，要是当初自己生的是个女儿，现在的日子会不会更幸福？
那她肯定早就能过上吃饭有人、陪逛街有人陪、旅行也有人陪的幸福日子了吧。
周靖云淡淡扫了一眼裴艳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