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荆从椅子上站起来,他直视的目光让拉姆感到了很大的压力。
拉姆有些无所适从地眨眨眼,她不懂为什么江荆好端端严肃起来,他们刚才明明一起解决了麻烦,自己还从他的身上想到的方法。
“你为什么那么严肃?我们刚才还不好好的吗?”江荆抢在拉姆说话前说了她的词语。
“拉姆,单亲家庭出身,父亲生前是一位星港维护治安官,后来葬身于虫潮,他留下的积蓄寥寥无几,甚至都无法支持他们妻女过活半年……”
“你的父亲是个厚道人,他辛苦工作,勤俭持家,但他运气不好,他的老板是个小人,在他死后,那个家伙甚至拒绝支付抚恤费……”
江荆话勾起了拉姆不好的回忆,她一直以为自己已经走出了那段阴影,但今天她才意识到,自己根本还是困在那个恐怖的夜晚,还是那个听到消息只会躲在被窝里发抖的女孩。
江荆讲得很慢,他从拉姆不幸的童年开始说起,直到拉姆参军,经历一番几近丧命的任务后,拉姆一步一个脚印,好不容易熬到了现在的位子。
“你一直都以要公理为自己行为准则,并且认为自己可以贯彻这一理念,从那些抱团守旧的遗老们都视你为心腹大患这一点不难看出,你已经做得了一定的成果。”
“所以我要问你,我们今天这番行为又和那些抱团的家伙又什么区别呢?”
第114章
拉姆,一个有着令人坚强不起来的童年的坚强女子,帝国公民在法律在十六岁成年开始接触社会,而拉姆在十岁的时候就从学校跑出来讨生活。
拉姆的母亲没有什么文化,但她是一位好母亲,在得知她的丈夫去世,连抚恤金都不知去向后,拉姆的母亲毅然决然带着拉姆搬离了之前生活的社区,找了一处消费等级较低的地方生活,她没有改嫁的打算,她打算靠着自己养活拉姆。
但是,帝国的社会不会对任何人抱有怜悯,哪怕是对一个只想着把女儿养大的母亲,拉姆母亲的求职之路不算太顺利,没有任何职业文凭的她只能干一些端盘子,扫地一类的粗活,等她忙活完回到家后,已经是深夜了,拉姆也睡着。
生活的重担压在拉姆母亲一个人,她每天睁眼闭眼都是水电油盐,自然而然地,拉姆母亲和拉姆的交流变少了,拉姆现在都不太记得父亲过世后,自己和母亲能平和相处一下午,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拉姆是个聪明人,她理解自己的母亲,她没有想要和自己母亲进行一番母女冷战的无聊心思,但拉姆随着年龄的增长,她的叛逆期还是来了。
拉姆逃学了,原因是她受不了每日在学校无所事事,那些老师教的东西她一点都用不上,她觉得不能指望那些前身是□□会计的老师能教她什么好东西。
拉姆在写了一封信给自己的母亲后毅然决然地逃学了,她就带着两件换洗衣服,一把从家里偷来的坏枪出去闯社会了。
拉姆也是从端盘子开始的,但比起她的母亲,拉姆更加年轻,也更加能学新东西,在摸爬滚打一段时间后,拉姆有了一定的积蓄,她有了一间属于自己的小出租屋,她很快地站稳了脚跟。
就像是伟大的事件都起源于微末的小事一样,拉姆偶然在一次与星港的官方人士闲聊时,那位喝醉了的先生开始摆弄起了他为数不多的会计学识,拉姆在那个醉汉的嘴里听到了他父亲故事的幕后故事。
一个非常寻常,众人勾结起来,一起吃同事绝户的小故事。
拉姆父亲老板确实是个小人,他根本就不会发抚恤金这件事连当事人都清楚,拉姆父亲很有先见之明的买了一份私人保险,以确保他要是出了意外后,他妻女的生活会得到保障。
事实确实和拉姆父亲想的一样,但是他没有想到,在他过世后,一个失去了最大保护伞的家庭会遇到什么......
“那个混蛋当时跟我炫耀,他靠着自己会记知识得从中得了一笔小钱,一笔可以让他可以畅饮两天的信用点。”
拉姆捂住了脸,往日那段可笑又不幸的遭遇又随着回忆从记忆的角落爬了上来,拉姆嘴角露出嘲讽的笑容,她此时神色与一边旁观的某人一模一样。
“那个混蛋一共就分到了五百信用点,这笔小钱就算是去偷都轮不到拘留的程度,但他很倒霉,当年他做的一件小小坏事,让他时隔多年后才遭到了报应。
“那天我用那把坏枪的枪托锤爆他脑袋的时候,我依然记得那个家伙紧盯着我,他一脸的不可置信,就好像下一秒要站起来大喊大叫地质疑我为什么会杀死他一样。”
“在那之后,你就加入了军队,看样子,那个晚上你已经下定了决心。”江荆高下立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