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悯笑了一声,自己从天台边沿跳下来,走到庄杳面前,低头看着她:“还以为姐姐在跪下求我。”
庄杳正在哀叹自己一个连高空跳伞都玩过的人现在居然恐高,此刻有些不爽:“我求你干什么?”
“唔——求我不要死?否则这么大的新闻,公司就彻底压不住了吧?”
庄杳这才想起自己的首要任务,那就是搞清楚事情前因后果。其实阻拦郁悯跳楼已经不重要了,庄杳如今已经想明白了,要救郁悯,还得从根本上解决问题,那就是不让郁悯遭到伤害。
“你实话跟我说,这事情是不是跟公司有关系?是公司的某个高层要害你吗?你放心,你姐我早就想单飞了,公司算个屁,我肯定站在你那头。”庄杳猜测,郁悯社交圈简单,不可能跟千源科技的ceo扯上什么关系,那就只有公司在幕后作推手了。
郁悯将手轻轻搭在庄杳的头顶揉着,像在安抚闹脾气的猫,似乎庄杳只是“喵喵”叫了几声,而不是在跟他说人话谈正事。
在阳光下白得几乎透明却依旧冰凉的指尖从头顶滑落,羽毛般划过庄杳的脸,最后在她的下巴处挠了挠。见庄杳还要接着说,郁悯将食指贴在了庄杳嘴唇上。
郁悯眼中的幽深波动着,像被火山封印住的暗涌的岩浆,见庄杳似乎还想说什么,他将指尖挤近两片干燥的嘴唇之间,在庄杳下意识张嘴的那一刻,食指和中指侵入湿润温暖的口腔,夹住了隐藏在其中的柔软的舌头。
“你唔——”庄杳被迫闭麦。
她抓住郁悯的手腕,努力地把那两根手指吐出来,有些生气地站起身质问:“你手干不干净?跟你说话呢,搞什么啊!”
每次都是这样,她自说自话了半天,郁悯根本不给任何回应。仿佛事情跟他无关般,总是云淡风轻地笑着,但最后又用最惨烈的方式死去。
郁悯盯着自己被口水打湿的手出神,庄杳皱眉盯着他的脸,郁悯简直像换了个人一样,完全猜不出他现在在想什么。
都说经历事故的人可能会性情大变,庄杳只能不断叮嘱自己,现在是最需要包容郁悯的时候,郁悯一定很痛苦,表面的平静或许是她之前听说的心理学中的“解离”状态?
等阻止了郁悯的死,她就立刻带郁悯去做心理咨询。
“姐姐。”郁悯还在看自己的手,“你是在嫌我脏吗?”
“啊?”
他弯起眼睛,目光从手上移到庄杳的脸上:“姐姐觉得我很脏,所以不想跟我接触了,对吗?姐姐,李运到底跟你说什么了?还是你在网上看到什么了吗?”
“不,当然不是啊。”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庄杳一下子有些错愕。